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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抓着的那人在床边站立了一阵子,还是慢慢地在床边坐了下来,悄声问道:“我吵醒你了?”
盛欢将酸沉的眼皮撑开了一线,看到温鸣玉已经换了睡衣,垂下头看着他。对方披了半身的月色,一双眼睛罩在阴影里,只看得见沉静的,柔和的目光。盛欢喜欢被温鸣玉这样看着,于是挤过去,紧紧靠住他,倦倦的不肯说话。
“你倒是被我惯得会撒娇了。”温鸣玉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又挣动一下被握住的那只手:“还要抓着我,是不准我回去睡觉吗?”
盛欢将脸贴着对方的腿侧,良久才闷闷挤出一句:“你说话不算话。”
温鸣玉还是用那轻轻柔柔,似乎一阵风都可以吹散的语调问:“这又是从何说起呢?”
盛欢受到这声音的蛊惑,一时分不清自己是醒了,还是在做梦。他尚没有完全清醒过来,胆子就比平常大了很多,不满地申诉:“你说要陪我几个晚上,可是只兑现了一晚。”
对方笑了一声,仿佛被他的话逗乐了似的,道:“可你第二天就不做噩梦了。”
这也是实话,盛欢失去了辩驳的理由,就抬起头,直直地瞪着温鸣玉。温鸣玉只管微笑,神态是很从容的,又说:“你已经长大了,还让父亲陪你睡,也不怕传出去遭人笑话。”
此时的盛欢,对父亲两个字分外的敏感,一听闻就迅速坐起身,面对着温鸣玉道:“我不想要你做我的父亲。”
他说话时,语气有些急了,听着很有点凶巴巴的意味。温鸣玉总算是掰开了他的手,与盛欢对坐着,现在的他,又很像从前那个冷淡寡言的温鸣玉了。他沉默的愈久,盛欢愈发的感到了不安,只道是自己一时忘了分寸,惹得温鸣玉不耐烦起来。
半晌后,温鸣玉终于道:“我们的关系,是你出生就已经注定的,你就算不承认,它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盛欢的心头上。盛欢的脸皮火辣辣地发着烫,背脊却出了许多冷汗,身体一阵冷,一阵热的,他也顾不上难受不难受了,两手抓住温鸣玉的衣襟,大声道:“我说过,我欠你的命,已经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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