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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欢忽然记起了一件快要被自己遗忘的事,他一把抽回自己的手,难以置信地问:“何宝岳是你杀的吗?”
听到这个名字,盛敬渊一怔,似乎没有想起这是谁。他道:“我初到燕城的那几天,的确杀了一个冒犯你的人,他叫什么名字,我倒记不住了。”
他说起杀人灭口这种事,仿佛是吃饭饮水一样平淡,就连眼神都依然是温和又无害的。对方这样子实在让人有些害怕,盛欢紧绷着身体,终于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一个问题:“您到底是什么人?”
盛敬渊笑着答道:“我不是说过吗?我是商人,并没有骗你啊。”
见盛欢仍旧一脸戒备地瞪着自己,盛敬渊摊开双手,作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商人可以做的买卖有很多,以后有机会,我会慢慢给你解释。”他又默然地打量了盛欢片刻,感叹道:“温鸣玉把你看得太紧了,我想探望你一次,都要大费周章。盛欢,我必须告诫你,你千万不能因为温鸣玉一时的对你好,就太过依赖他,毕竟那个人——”
他还没来得及说完,房门忽然发出一声巨响,生生被人从外面撞开。大批身材高大的黑衣人从外面涌进来,将办公室挤得水泄不通,不久之后,这群黑衣人有秩序地往两边分开,给一名身姿挺拔的黑衫男子让出道路,那人慢慢来到盛敬渊身前,微笑道:“毕竟我什么?盛先生,非议诋欺是俗人所爱,今天你也要做一回俗人了吗?”
温鸣玉的到来实在太过突然,盛欢被吓了一大跳,又见对方完全没往自己这里看,心中不禁一阵忐忑。他应是知道自己偷偷地来与盛敬渊会面了,现在不理会自己,难道是在生气?两人方才的对话,不知温鸣玉听去了多少,要是被对方听见盛敬渊是绑架温咏棠的主使,那他这个舅舅可能真的要有性命之忧了。尽管盛欢与盛敬渊没有什么感情,可眼睁睁地看对方出事,他也是做不到的。
盛敬渊被团团围住,却没有惊慌,反对温鸣玉回以一笑,答道:“哪里的话,我与三爷也算是阔别多年的老朋友了,怎会还没有见面,就在后辈面前编排你的不是。”
听到老朋友这三个字,温鸣玉眉梢一挑,一幅不置可否的神态,只问:“那请问老朋友,你在我身边安排了这些人,又是什么意思?”
他话音刚落,那群黑衣大汉已将几个五花大绑的人推了出来,这几人两腿发软,走了几步便跌在盛敬渊脚下,抬起头对他咿唔不止。盛欢的目光刚落到他们脸上,当即身子一僵,那些人满脸尽是血污,张开的嘴里同样血肉模糊,舌头隐约只见半截,显然是受过了酷刑。
盛欢见过死人,却没见过这样可怖又恶心的场景,竟吓得有些傻了,瞪着他们一动不动。站在旁边的温鸣玉倒先一步发现了他的异状,立刻走过去将手蒙在盛欢眼睛上。盛欢不安地动了动,又被温鸣玉揉了揉眉心,这安抚一般的动作霎时让他老实下来,乖乖任温鸣玉捂着眼睛。
盛敬渊扫了脚下的人一眼,皱起眉毛,仿佛很为不认同似的:“他们不过替我传递了几句消息,何至于折磨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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