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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花园里发了一阵呆,盛欢感觉自己有些饿了,他紧张过后就想吃点什么。盛欢从花坛里随意抓起一把雪,塞进口中嚼了嚼,若无其事地回房了。
因为主人的归来,珑园四处都亮着橘色的灯光,看起来暖洋洋、亮堂堂的。盛欢的卧房被安排在最北边的院子里,从大门过去需要行很长一段路。盛欢穿过月门,踏进北苑,发现这里照旧伸手不见五指,好似是从热闹的珑园割裂出一块独立的小空间,偏僻又冷清。
佣人房里亮着灯,老妈子竟然还没入睡,盛欢不想惊动对方,轻轻推开自己的房门,做贼一样迈了进去。
他摸黑铺好被褥,正坐在床沿解衣扣,忽然远远的听见一道门扉打开的吱呀声,有人慢悠悠地穿过长廊,往他房里来了。
老妈子敲了几下门,低声问:“小公子,您歇了吗?”
盛欢只好给对方开门,老妈子左手扭开电灯,把一只食盒挎在右臂上。她仿佛料到盛欢还没有休息,了然地瞥了他一眼,径自进了屋,麻利地将食盒里的东西摆上桌。
“今夜少主人和少爷要回来,厨房那边备了不少点心,我想你年纪不大,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就取了一些留着。”老妈子准备好碗筷,对盛欢招了招手:“过来坐下,我知道你爱吃甜的,特意温了一碗冰糖莲子羹呢。”
听说温鸣玉接管珑园的时候,只比现在的盛欢大了一两岁,珑园的佣人们都称他少主人。如今十几年过去,温鸣玉仍旧不过三十一二,这个称呼也因此延续下去。盛欢不愿再去想这位只比他年长十五岁的生父,转而念及自己跟在盛云遏身边的那段时日,从未受到过这样的关照,实在很不习惯。盛欢慢慢地挪过去,拿起筷子,又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向对方:“你不吃?”
老妈子摇摇头:“哪有少爷和下人同桌的道理,太不合规矩了。”
“我不是少爷。”盛欢咬碎一颗莲子,冷冷地说:“我只是温先生捡回来的一条狗。”
对方哪里想得到他会突然蹦出这样一句话,吓得赶紧合上房门,不住拍抚胸口:“小公子,这种话您可万万不要再说,您是少主人的亲生骨肉,这话若是传到他耳朵里,那可了不得呀。”
盛欢不以为然,温鸣玉不会关心他是人是狗,大概只管他活着就好。至于活成什么样子,活得像人还是像狗,这都不在温鸣玉考虑的范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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