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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怕我杀了你”

他的语气很冷，眼神却比语气还要冷上几分。

易榭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封棱的脸，眸底情绪静静翻涌着，给人一种阴郁不定的感觉。

封棱看着他的眼睛，那里没有任何人的影子，孤独，寂寞，又冰冷。

整颗心都已经是空的了。

里面没有任何人。

他终于拥有了可以保护任何人的权力，但已经没有他所需要保护的人。

封棱又垂下了眼，语气平静:

“我可以有，”易榭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随手把手中的剑钉到一旁的木柱子上，另一手拽住对方领口逼近，两人在极近的距离对视，漂亮的唇轻轻开合，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当然有。”

易榭也知道易婉婉的事，可以怪使手段送她出去的易梧，可以怪答应和亲条件的父皇，可以怪那些妒良她的妃子，可以怪无情的枯坎国主，可以怪没有能力保护她的自己。

唯独怪不到封棱的头上。

可他又总是忍不住地想。如果当时封棱答应了这门亲事呢

那易婉婉就是已经和驸马成亲的公主，和亲的事轮不到她的头上，她可以不用嫁给不喜欢的人，也可以不用在异国他乡受尽欺辱

他们也一定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又或者，如果易婉婉从一开始就没有喜欢上封棱呢

那她就不会在梦中说出封棱的名字，不会被枯坎国主听见，也不会从一开始受尽宠爱成为后宫共同敌人，后来失宠就沦落到随随便便一个妃子都能欺负。

或许在死前她连自己有了身孕都不知道，孩子也没能看见这个世界就离开了。

甚至一直到现在，他也没能找到属于她的尸骨。

众人皆说他是个好帝王。却不知他只是个连自己的亲人都没能守住的帝王。

硕大的皇宫里那样的冷清，除了偶尔有一两个刺客想要来取他的性命，自己日复一日处理着数不尽的公文，看着这世上的众生百相，听着这天下苍生的声音。然而越往后就越是觉得，自己与这尘世似乎并没有太多的关联。

易榭松开了揪着封棱的领口，随意拍了两下手，他的声音淡淡的，像是从别的地方飘来的声音。

我不应该恨你，可是我却忍不住恨你，”说到这里，他突然勾起唇角笑了下，“可这似乎对你不公平，要不你也来恨我吧6210510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