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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困守笼中,羽毛凋零。

我还是想做一只琼海鲸。

生于海里,死于海底。”

副歌响起,现场所有的粉丝都蓄着泪水跟唱,歌声整齐划一,响彻墨色的夜空,与熠熠星光作伴。

深蓝色的应援牌齐齐高举,如海浪一般涌来荡去。付鲸梦激动地眼底含泪,搂着大张和陈柯,三个人肩并肩不停地深深鞠躬,感谢包容他们的浩瀚海洋,向自由与爱致敬。

这一刻,促烈的呼吸是丰韵的,它不仅仅只是活着的证明,它本身还有意义。

“音乐多么伟大。”费南感叹,他的脸颊滚烫。

年念眨了眨湿润的眼睫,好让眼底熠熠生辉的付鲸梦更清楚些:“嗯。伟大的音乐。”

它将世界上不同性别、不同语言、不同生活的人以相同的情绪粘连在一起,他们彼此拯救,彼此相惜,彼此共鸣,像是一架钢琴上不同的琴键,吉他上不同的琴弦,他们交相呼应,互相成全,构成完美的乐章。

这不只是鲸乐队的演唱会,这是所有人的演唱会。

再热烈的相聚总有落幕时,一曲作罢,两轮安可,演唱会终于散场。

人去场空,空荡的寥落不是寥落,是余韵,在每个人的心头不朽震荡。

彼时他们还不知道,第二天的媒体将会以“无与伦比”四个字献给这场演唱会,他们在头版极力按捺住激动的口吻诉说这场演唱会的精彩绝伦——“尽管5月只是今年的开始,我们却已经看到今年最好的一场演唱会,可预期的是,往后将没有任何一场演唱会可以出其右。这是一场伟大的落幕,一段震撼人心的自由颂歌,也是付鲸梦音乐生涯再次展开令人惊叹的开端。”

繁华落尽,大张抱着南瓜,牵着爱妻,登机前,他拥抱了付鲸梦。

“谢谢你帮我们圆梦。”他把怀里要往外蹿的南瓜往回掂了掂,牢牢抱紧了,“老实说,你拖着我们这群兄弟往前走已经够久,你没有亏欠我们任何。”

“往后,是各有各的生活。”

陈柯跟着点点头,他刚刚接过电话,是他的爱人催促他回家。他深吸一口气,最后拍拍付鲸梦的肩膀,说了一句:“音乐不是我的唯一,但它是你的,你何其有幸。”

是啊,何其有幸。

他选择音乐,音乐也没有辜负他,这一场双向奔赴,只有他守到了。

相隔人海,付鲸梦遥望着二人的背影,他知道,漫长的人生,他们总会再次相遇。

回程的路上,年念挽着付鲸梦的手,夏日初见端倪,绿油油的叶片上光斑在跳舞,枝头的粉白色花朵摇曳,白云漂浮,暖风盈盈。

年念步履也跟着轻快,紧追了几步,跃到付鲸梦的身前,倒着走和他说话。

“这么开心?”付鲸梦笑他,“别一会乐极生悲摔一跤。”

心情大好的年念手揣在口袋里,浑不在意:“哥哥,我没想过,会像今天这样。”

“像今天哪样?”

“能看到哥哥自由自在的,唱想唱的歌,开演唱会,做自己喜欢的事,总之是生活充满希望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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