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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2日,机场。
付鲸梦终于接到久别重逢的挚友,之前的忐忑显得多余,彼此拥抱之后大家熟稔地寒暄,好像不过是刚各自回去过了个春节。
只不过大张带着妻子孩子,陈柯却是一个人来。
年念帮着接行李,不时逗人类幼崽玩。大张的孩子小名南瓜,刚两岁的小男孩,话还说得囫囵,皮肤生得很好,奶白奶白的,胳膊像截莲藕,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路盯着年念,过了一会,吮着指尖奶声奶气地喊:“哥哥,你真好看。”
“完了,差辈分了。”大张乐不可支地用胳膊肘捅付鲸梦,“啧啧,老牛吃嫩草的下场。”
刚刚好不容易支使小孩儿喊了付鲸梦一声“叔叔”,这会却无师自通叫年念“哥哥”。
年念样貌显小,但到底也有将近二十的年龄差,更何况跟付鲸梦是一对,也不好意思觍着脸应下“哥哥”的称呼,只好低头耐心教:“我是叔叔。”
南瓜愣愣地看着他:“是哥哥,是哥哥。”
一时半会纠正不过来,年念无可奈何地捏他胖嘟嘟的小脸。
“你倒有孩子缘。”大张撇下没啥情绪变化的付鲸梦,重新找到有趣的目标,他笑着搂过年念的脖颈,虎背熊腰地将纤细的年念遮住一半,“付怎么样?是不是个好男人?”
年念有点儿脸热,支吾着:“……他很好。”
“是吧!”大张砸了一下他的肩,“付鲸梦这个人,好得不能再好了。”
付鲸梦也不跟他贫嘴,故意落在后面跟陈柯并排,悄声问:“你爱人呢?怎么没一起来?”
陈柯双手插在裤兜里,耸耸肩:“她不太理解,这把年纪还要玩音乐这种事。”
付鲸梦露出抱歉的神情,感觉是自己为他带去了困扰。
“不过没事。”陈柯拍拍他的后背,笃定地说,“我是肯定要来的。我得给自己一个交代。”
恰是夕阳西下,一行人披着一身绚烂晚霞上车,本以为要开到酒店饭馆,却一路开出了市区,停下车,才发现开到了以前住的老屋。
年念下车拉开车门,费南和曹洛洛从院里迎出来打招呼。
“辛苦了辛苦了,晚饭准备了火锅,大家别嫌弃!”
院里葡萄藤发了新叶,绿油油地披挂着,藤架下摆一张大桌,上面放置电磁炉,咕嘟咕嘟煨着热气腾腾的火锅,一半红油一半菌汤。鲜红的肥牛片,毛肚最新鲜,红薯片和山药片浸在水里,水灵灵的白菜和豌豆尖,还有一钵竹荪和白玉菇。
“还有菜,摆不下了,一会再替上来。”费南张罗道。
春夜温柔,星月朦胧,连风都是恰到好处的安逸,有小虫低吟,被笑闹声冲淡了。
大张的大肚腩这些年又大一圈,望着啤酒馋得厉害,好不容易经媳妇批准,痛饮一口,四肢百骸都舒坦了,懒洋洋瘫在椅子里回味,南瓜躺在他的肚皮上,随着呼吸起伏,全当海盗船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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