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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对光明总是心生向往,但却不能强求光明俯身迁就深渊。
在这一天的最后时刻,他将他的光明小心翼翼安置在床上。
年念沾着一点酒气,阳光下麦子的香味,带着奶糖般的甜,迷迷糊糊地说着他的喜欢,最后沉沉睡去。
而付鲸梦自己,则留在黑暗中辗转难眠。
第二天是年念先醒来的。
他瞪大眼睛,发现自己睡在一张床上,付鲸梦睡在另一张床上。
付鲸梦背对着他,这使得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并不仅仅只有床到床之间的距离这么简单。
他没来由的有点心慌,他想起自己昨天喝醉了,后来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完全不清楚。
但他有点冷,他想贴贴。
于是他抱着枕头轻手轻脚地下了地。
冬日的太阳升起得很晚,外面还灰蒙蒙的。
他在付鲸梦的身侧蜷缩下来,在床上沉下一个十九岁少年的身躯才会留下的凹陷。
付鲸梦闭着眼,但他好像忽然醒了,又或者根本没有睡着。
黑暗中,他感觉到年念将温热的脸贴到了他微凉的脖颈后面,有非常细碎的气息潮湿地喷洒在发尾,有一点痒。
这一刻,付鲸梦忽然发现,他根本没办法对年念生气。
早上退房的时候,付鲸梦眼下有两个显而易见的黑眼圈,但好在他的皮肤是小麦色的,所以看上去没有那么骇然。
年念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背着双肩包,将脸贴在酒店大堂新加的鱼缸玻璃上,看里面五彩斑斓的小鱼悠然自得地甩尾巴,里面有加水泵,咕嘟咕嘟地冒着硕大的气泡。
付鲸梦刚把房卡递出去,一回头,看到费南拎着行李下楼,背后跟着嘴里叼着鱿鱼丝的齐橙。
费南很阴沉,神色非常不悦,走近之后,付鲸梦发现,他的嘴唇上破了一小块皮,刚刚结出深褐色的痂,像是被人咬的。
“怎么回事?”付鲸梦不解,笑着打趣他,“你喝多了酒半夜出去耍流氓了?”
这话猜的的一半对一半不对。
费南脸上神情莫测,好不容易牵出一个讪笑。
“昨晚喝多磕了一下。”
付鲸梦侧头看向齐橙,眼神像是在判断真假性,又像是在询问怎么没有照顾到。
齐橙不动声色地活动了一下酸疼的手臂:“你问问费总,我昨晚把他照顾得好不好。”
费南咬咬牙,牵扯到破处龇牙咧嘴地嘶了一口凉气。
“好,非常好。”
付鲸梦看得莫名其妙,正要再问,身后的前台服务生娴熟地将账单摆在面前的托盘中,带着标准笑容,声音清亮地说道:“您好,先生,您使用了两盒避*孕套,请您单独结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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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红娘付鲸梦:牵线失败。[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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