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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罢朝付鲸梦身后的年念眨眨眼,戴上头盔,一脚油门,潇洒地掉头远去。
我们家?
我们家!
年念这才反应过来齐橙说了什么,他害怕付鲸梦误会,连忙解释道:“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齐橙,我们只是朋友。”
付鲸梦没说什么,将最后一件年念的睡衣收下来挂在手臂上,转身进屋。
年念跟在他身后,换拖鞋也换得急,左脚踩右脚一个踉跄,险些扑倒在付鲸梦身上,眼神显然慌乱不知所措。
“下次早点回来。”付鲸梦表情有些疏离,“天太冷了,厨房灶上刚温过的牛奶,你可以喝。”
其实也不是刚温过,而是一直温着,就想等他回来还是热的。
但付鲸梦没有说。
年念“哦”了一声,去厨房把牛奶倒进杯里,又捧着温热的杯子出来,暖着冰凉的手心。
他从杯子上露出两只眼睛,忐忑不安地注视着付鲸梦收拾好衣服,坐在那里擦拭吉他,他擦得显然心不在焉,吉他已然锃亮,他的手还没停。
餐桌上散落着几份文件,年念好奇地凑过去看,是一份合同,上面有付鲸梦筋骨分明的签名。
付鲸梦的“鲸”字是年念刚学会的一个字,因为笔划比较多有点难,他之前一直不会写,付鲸梦手把手教过他,他咬着笔看付鲸梦写下一个“鱼”又写下一个“京”。
原来付鲸梦的名字里是有一只小鱼的。
他想,果然他喜欢付鲸梦,就像喜欢小鱼一样。
没有小鱼,他可以吃别的,但总归是不开心的;没有付鲸梦,也会遇见别的人,但总归不是付鲸梦。
“这是什么?”年念问道。
付鲸梦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刚刚费南送过来的合同,签了一个广告,后天要去郊区拍几天。”
他想到年念一个人留下来,他和齐橙会不会夜不归宿,年念会不会穿那些衣服给他看。他又有些不甘心似的,抬头问道:“你去不去?”
年念的喜悦溢于言表:“要去的。”
付鲸梦又说:“齐橙如果不放心你去,或者你不想去,也可以不去。”
说到底,齐橙还能算年念的男朋友,他算什么呢?
没有名分的家人?同居的室友?
但他又觉得远不止这些。
“没有不想。”年念眼睛亮亮的,“我明天就收拾行李。”
到了出发那天,年念因为激动醒得很早,脑子里通透地像一面明镜,无论如何都无法再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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