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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随手指了指咖啡厅窗户外站在路边的行人:“看到了吗,比那牵着自家八岁小孩的妈妈还过分,就这你还装呐。”
杜尽深的目光顺着向外望出去,他对那些往来的行人无动于衷,目光直至在捕捉到远处一个似有些熟悉感的身影瞬间停住。
那个人背对他们站在那儿,笔直的肩和腿,姿势优雅,两手插着兜,他的脸被车辆挡去,杜尽深因此不太能分辨。
但还是像。
杜尽深的手指微动了动,说:“先失陪了。”
他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从咖啡店跑出来,朝着之前那个俏似程幻舟的背影消失的方向寻找。
杜尽深急急忙忙地穿行几条马路,衣摆都被风吹起来,终于勉强追上了前方那个人。
路口的信号灯由绿转红,杜尽深不得不刹下脚步。
隔着一条马路,对方还是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渐行渐远。
杜尽深遥遥在那人背后喊了一声。
“舟舟!”
面前一辆车疾驶而过,遮住了那个与程幻舟相似的背影。
没有人回头。
不是程幻舟。
他认错人了。
杜尽深站在原地,他听到“滋滋”的声音在大脑深处不停地想着,如同保险丝在燃烧的响声。
然后,线断了。
他拿出口袋里的手机,立时拨通了程幻舟的号码。
“嘟……嘟……”
电话响了几声,无人接听。
打不通。
他又拨。
在规则的盲音里,他又开始琢磨小时候那个百思不得其解的复杂难题。
人是动物、是兽,还是别的另一种自诩更高贵的物种?
我们到底有没有拥有过自由,我们的情欲、爱恨,是否被本能掌控,在更宏大的自然规律面前根本没有挣脱的空间。
如那天地囚笼里的行尸走肉。
那爱又算是什么呢?
是繁殖本能、是另一种形式的利己主义、是失控的程序代码、是不值讴歌的低廉欲求?
不知过去多久,电话终于接通了。
“喂?”
“舟舟。”
他温柔地喊了一声程幻舟的小名,就像很多很多年前那样。
“杜尽深。”
程幻舟的声音很轻,如同从天上降下的纯白羽毛。
他奇怪地问:“你发什么毛病?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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