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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姜洲龄刚走,返回日内瓦的酒店。虽然不怵和她碰面,但能默契地避开不见显然更好,何风晚悄悄松一口气。
晚上八点,那家杂志社的记者约何风晚去酒吧,做些采访前的沟通。
伴随一段悠扬的钢琴声,舞池上方的宇宙球灯缓缓转动。一支三人爵士乐队弹奏起来,歌手被帽檐遮去脸,唱得一把惹人惆怅的烟嗓。
那位记者单刀直入,调出手机上的采访提纲,请何风晚过目。
因为何风晚接受媒体采访,有个原则——不提过去。这里的“过去”是指她去美国前的事,为此她对外抛出了统一版本:参加模特比赛拿奖,被国外的经纪公司相中,送去签约培训。
仅此而已,再多就不说了。
吧台边,何风晚和成珠珠借着手机电筒的光一条条确认,没什么涉及隐私的出格问题。
约好明早见面的事项,又扯些家常的闲篇,何风晚就带着成珠珠离开。
“那我们明早见。”
不知为什么,对方一脸客套,可看来的视线总有些阴恻恻的。
果不其然,第二天采访时,那位记者自作主张地临时追加一个问题:听说何小姐以前练过芭蕾舞,能具体讲讲吗?
何风晚的心沉了沉。
学跳芭蕾舞这件事,她过去只对姜洲龄说起。
于是她客气地笑:“很久的事了,不太记得。”
对方不依不饶:“我也知道或许是身高的原因,何小姐不再适合跳芭蕾舞。难道就不觉得遗憾吗?从芭蕾舞走向伸展台,这样大的变化,你的感受相信粉丝们都会有兴趣。”
何风晚哂笑:“这是姜洲龄告诉你的?”
记者脸上闪过尴尬,没同她打太极,直说:“我听说你们过去交情不错,姜小姐正好和我住日内瓦同一家酒店,就请她提了些意见。何小姐从没透露过往事,这种独家消息对读者很有吸引力。”
后来见何风晚总也拿不定主意的样子,他索性祭出杀手锏,说:“何小姐,这次来瑞士的团队阵容不小,保证把你的大片拍得漂漂亮亮。而且,海市电视台的栏目组制片人也来了,那是我阿姨。”
话说到这份上,已经见了底,他倒有几分兴奋,目光炯炯地看来。
明媚日光从沙发后的落地玻璃窗涌入,折射出一道迷离的七彩。何风晚身畔的矮几上,红宝石般的玫瑰花球锦簇,艳色仍输她一筹。
但她一动不动,有些入定的神态,像是遭遇难解的题。
那记者还想劝说:“何小姐,要不……”
“不好意思,至少现在还不能说。”何风晚恳切地看去,“要不等到可以说的那天,我联系你,你还是拿独家。”
“这……”记者眼中流露一抹玩味。
谁知道这是不是她的搪塞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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