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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偶尔,在看见他的时候,悄悄注视一会儿,能看见的或许是他又添了新伤又或许是他难得的安静, 尽管, 他从来都没有看见过他的面容。
即使陆嘉礼不去问, 也知道顾南弦那些年过的一定很苦, 他并不像是陆嘉礼所看到的那样潇洒无畏,而是一只将自己封闭起来对外竖满利刺的小兽,受了伤也只能逃到没有人的地方去悄悄舔舐自己的伤口。
没有必要去回忆痛苦, 尤其是他们原本可以却错过的那几年, 而那时的他们都没有足够的勇气。
但是现在, 在顾南弦决定要来到陆嘉礼的身边时,当陆嘉礼的视线再一次不受控制的落到了顾南弦身上时,他们的宿命终于开始紧密的绑定起来,乃至几十年之后的百岁无忧,都不会再次分离。
陆嘉礼骤然想到,在顾南弦第一次发烧的那个夜晚,他忽然认真的对他说“陆嘉礼,我叫顾南弦。”
原来是为了回应曾经那仓皇而逃避的问题。
“阿弦。”陆嘉礼啄吻着他的唇瓣,又抱着他起身把他放在餐桌上,然后往后退了两步,在顾南弦染上惊慌的视线中向他伸出了手。
“顾南弦,我叫陆嘉礼,我很喜欢你,我也非常爱你,我想和你共度余生,即使现在余生这个词对我们来说充满了不确定性,但是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一起去证明。”
陆嘉礼眼中尽数是温暖的光,满满当当的只盛着一个顾南弦,他唇边带着能够溺死人的笑意,一字一句极其认真郑重。
“所以,顾南弦,你愿意做我的男朋友吗?你愿意,做我的爱人吗?”
顾南弦整个人都呆住了,他以为他们之间互相知晓心意就已经是最幸福的事情南了,可是,他没想到陆嘉礼会这样郑重而认真的跟他告白。
看着面前那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顾南弦忽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即使陆嘉礼已经尽最大可能的抚平他不安的心脏,即使陆嘉礼即使告白都在顾及着他的情绪而将一切考虑的周到,可是顾南弦依然觉得有些不真实,甚至有些惶恐。
那是以往长时间的小心翼翼和被不安全感包裹着所遗留的后遗症。
顾南弦的眼中只看到了陆嘉礼有多么好,可是却忘了,他本身有多么好,或许爱一个人就是会将自己的姿态摆在最下方,仰望着心爱的人,期待着他的垂视,难受也好,开心也好,都甘之若饴。
白皙的指尖被掐出一个一个红色的月牙印痕,顾南弦舔了舔唇瓣,心如擂鼓地抬起手放到了陆嘉礼的掌心里。
不管顾南弦有多惶恐,感觉多不真实,但是,顾南弦永远不会放弃走到陆嘉礼身边去。
就像陆嘉礼说的,余生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或许很长也很遥远,但是同时,他们也能够在未来很长的时间内来证明这个遥远的词汇真实存在。
他们的,顾南弦和陆嘉礼的往后余生。
“我愿意。”顾南弦眼眶通红而湿润,轻轻一眨眼尾鲜红的小痣就被浸在晶莹的水珠里,可他依然是笑着的,幸福又满足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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