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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道谁能给我。我已经没有亲人了。”
“……”
谢清呈闭着的眼睛微微地动了动,他觉得自己那只未盲的眼睛里似乎缓慢地有了泪,顺着眼尾,倏然滑至鬓发间,消失不见了。
这一刻,梦和真实界线不分,就像爱和恨也难舍难缠一样。
谢清呈以为是梦,贺予却知道这是真实的,他抱着睡着了的谢清呈,讲完了最后一句话——这些在谢清呈清醒时,他已经再没有立场说的话。
没立场并不仅仅是因为陈慢,而是因为贺予也知道,自己到底是因爱生恨,太伤过他。
“睡吧,谢清呈。”他替他捻好了被子,犹豫着,最后还是低下头,落了一个很轻浅的吻,在谢清呈盲了的眼上,“……乖乖的,哥。”
他哄他的神情里有很多的温柔,但因知道谢清呈终究不是他的,这种哄里,竟也带着些压抑着的病态。
“我还是好爱你。只想要你。”
他说完,抬手摸了摸谢清呈的头发,就像一个穷孩子摸着永远也买不到的昂贵的娃娃。
“最喜欢你了……”
“永远也不想让给别人……”
声音越来越低,爱欲和病态却越来越疯长。
他盯着谢清呈沉睡的脸庞,用连哪怕谢清呈醒着都听不到,只有自己能闻知的声音,忽然疯痴地呢喃道:“你说我要不要杀了陈慢啊……”
得不到谢清呈的贺予始终是病态的,哪怕温柔过后也一样:“那样出了岛也没人跟我抢了……我们也许就还能回到过去……”
他沉在被褥中的面庞,在正义与邪恶,痴爱与嫉恨中,如同有了神魔两半的脸。
“哥……你说我要不要趁乱杀了他呢……反正你也不会知道……”
“杀了他我或许就有家了,家是我的……他不能和我抢……”
第225章 其实也想有个孩子
第二天,贺予有个会要开,很早地就离开了。
谢清呈醒来时床上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他坐起身,咳嗽着,感觉身重体乏。
2号血清的副作用在慢慢地消退,不过他仍然觉得很不舒服,他起身,披上浴袍,坐在床边缓了一会儿,才慢慢地站起来,去茶水台前倒了一杯热茶,又取了一支温度计。
37度9……
谢清呈叹了口气,尽管他清理得很正确,但无奈他身体太差了,还是发了烧。
房间里没有退烧药,为了做足戏码,他的手机也被贺予收缴了,他没有办法联系到任何人,于是只能疲惫地躺回到床上。
昨晚上的那个梦很好,还带着几分真实。
谢清呈想着梦里的那个青年,又想着曼德拉岛上的这些事,渐渐地就又倦怠地睡了过去。
这一浅眠也不知持续了多久,梦醒之间,谢清呈听到了自己床边窸窣的动静。他以为是贺予回来了,于是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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