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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予和那男人说了几句话,然后道:“……嗯,好,我会按时回来的。”
通话结束了。
他重新抬眼,眼眸中又只剩和之前一样疏冷的光泽了:“抱歉,是我私人医生。”
谢清呈:“……”
“我的病,他治的很好。”贺予说,“比你要好得多。包括那芯片,现在也已经被摘除了。谢谢你迟来的关心。”
“……”
“其实放下了之后再回头琢磨,比你优秀的选择大有人在。那时候是我太年轻,看不开。明明有那么多可以替代的对象,我却非得执着在你身上,想起来觉得挺幼稚的。”
半晌后,贺予又说:“对了,我换号了。以前那个号看着觉得很可笑,我早就不登了。”
“……”
他问谢清呈:“要重新和我加一下吗?”
谢清呈垂了睫毛,说:“……不用了。”
贺予依旧微笑着,那笑容就像纹饰上去的一样:“你可以放心,我不会再骚扰你,我对你已经腻了。”
他太残忍,于是谢清呈的那种软弱感情,也就在对方这样的嘲笑里消失了。奔四的男人背脊挺得很直,他又残废,又衰老,又心神熬尽,又形如枯木,但他还是很有自尊的,他依然还是那么冷静,被剥夺活人气息似的冷静。
“嗯。我知道。”
“……”
“但我想说的,我能说的,都已经和你说完了。更多的话,你也不会想要听。”谢清呈说,“所以不用了。我手机里存着的一直是你过去的号,多加了,不习惯。”
贺予:“……”
谢清呈:“谢谢你不计前嫌特意送我回来,贺予。你回去吧。”
说完之后,谢清呈就转过身,抱着芽芽,独自一人,慢慢地朝着小区内走去。
贺予看着他的身影,再也压抑不住,心里翻涌起复杂的情绪,既痛苦,又缠绵,既厌憎,又痴迷……
三年了,因为许许多多的原因,他在澳洲几乎得不到什么与谢清呈有关的消息。他也尽量地切割与谢清呈的关系。
他被伤的太深,曾也想让自己心死。
可是……
贺予鲜红的舌尖舔了舔嘴唇,手轻轻覆在了谢清呈坐过的副驾驶位置,摩挲着椅面,像是要切骨地捏握住那个已经离去了的人的皮肤血肉……那疯狂病态的劲儿只增未减。
他就这样目送着谢清呈,直到那个男人的身影完全地消失不见。然后他关上防窥窗,往驾驶座上一靠,收回了贴在副驾驶座位上的那只手。
那手仿佛还带着谢清呈身上的余温和气息,贺予闭上眼睛,残温裹上,蔓延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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