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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并没有。
手环示数飙红了一阵子,还是降下来了。谢清呈知道他很可能是吃了药,但他这次不能去帮助他……这是贺予必须靠自己迈过的坎,而他只能在无人处看着他跨过去。
一整晚的海底孤寂,一整夜的橙红监测光闪。
谢清呈就这样破碎的躺在床上,睁着眼眸,仿佛想了很多,又仿佛什么也没再想。
直到天明。
黎妙晴一大早起了,拿冰袋敷了敷自己红肿的眼睛。
她想好了,她不去多问谢清呈任何东西,在人伤口上洒盐是最要不得的。她现在该做的是好好照顾他。
谢清呈打小就不爱和人诉说自己的心事,每次遇到事情,都是关上门自己消化,可能是苦涩消化多了,胃口便就不太好。
他食欲不振的时候,只有黎妙晴煮的鸡汤小馄饨,或者是简单家常的上海青菜泡饭,他还能勉强吃下去一些。
黎妙晴就挎着菜篮子,准备赶最早的一批,去菜场买馄饨皮,肉馅,还有最新鲜的上海青。
结果她才绕过刘爷叔家门前的塑料泡沫盒小菜园,走到巷子口呢,就看到那个——那个厚颜无耻的,不知道把谢清呈怎么了的花花公子哥儿、不要脸的小兔崽子,就那么坐在巷外的马路牙子边,抱着膝盖,眼睛通红。
见巷子里有人走出来,贺予立刻起身,身子前倾,略微摇晃,但见来人不是谢清呈,他的神情又迅速地委顿了下去,打霜茄子般蔫了。
这下更坐实了黎妙晴的猜想。
她气不打一处来,一个箭步上前,抡起菜篮子就往这茄子头上砸,凌晨五点半的街头,穿花睡衣的妇女毫无顾忌地殴打宿醉方醒的少年。她边打还边骂:“你还有脸来这里?你还有脸来!”
贺予愕然,他抽了抽自己泛红的鼻尖,由着大妈打自己,只问道:“阿姨,您……您怎么知道……难道他……他都和您说了?!”
黎妙晴气得都快高血压了。
看他说什么!
真是不打自招!她猜的全是对的!就是这个搞同性恋的牲口!
她把菜篮子一扔,指着贺予的鼻子就破口大骂起来:“我还用得着他和我说?他昨天回来什么样我全看着了,你以为我猜不到?你崽子还没出生的时候老娘就在乱七八糟的舞厅里混了,你奶奶我什么猜不到?啊?你自己说说你昨晚做了什么!你还有脸来找他!”
她骂着又重重推了贺予一下:“你是什么狗娘养的东西?啊?他那么个年纪了你还要泡他玩他,然后又强要他又甩了他,显得自己很能耐,好出去和你那帮狐朋狗友吹是吧?”
黎妙晴毕竟是歌舞妓出身,脑补的完全就是另一出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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