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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是这样这一句话,他其实也已经很久没有听人这样恳请真诚地说过了。

随着谢雪的长大,她慢慢地有了自己的想法。她虽然尊重他,但很多时候她也会觉得谢清呈管的太多,待她太严。

她的口头禅从孩提时的“不能没有哥哥”,变成了“我有自己的想法,我自己也能行的。”

谢清呈明白她才是对的,只是他放不下。

但是花生叶死,果结花亡。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就像曼珠沙华的生长,新旧更迭。花,叶,果,并不能同时承载在一株茎叶上。

他渐渐地也学会放手了,也知道自己该从她的生活中淡去了。

这一具残朽的身躯,好像已经完成了它的大部分任务。没有谁再那样执意地需要它。

破布娃娃缝补自己,返回人间也要照顾的那个小丫头,已经不再需要它了,那个脏兮兮的,老旧的娃娃,不再是什么不可取代的,必须要留在世上的东西。

直到这一刻,贺予满脸熏着烟黑,皮肤上还有擦伤血痕,他对他说,哥,我不能没有你。

谢清呈胸口的那一道残损的,逐渐失色,将坠欲坠的符咒,好像才被一个新的生命死死摁住。

贺予不肯让这张维系着他呼吸的符咒落下来。

贺予对那个已经在灵魂深处受尽了折磨,行将就木的破布娃娃说,谢清呈,我不会离开你。

火焰噼啪,成了结下契约的符咒烈火。

他们俩在结界的中心,少年拥抱着男人。

他在用他的生命,对谢清呈说。

你是唯一的。

谢清呈。

你是唯一的。

我可以用生命和死亡去证明,我所言真挚,绝无瞒欺。

我愿与你同生共死,永无后悔。

“……”谢清呈一言不发。这只没有人需要的旧布偶熊,就这样无声地望着眼前的少年。

而后,不知是不是贺予的错觉。

谢清呈一向冰冷无情,最多是在情事深浓时会有些迷离的眼眸,竟微微地泛红了。

谢清呈蓦地闭上眼睛,嗓音低浑,听不出其中是怎样的情绪:“贺予………”

贺予呛咳着,抬手去捋谢清呈额前的碎发:“谢清呈,你不走,我也不会走,我曾陪你经历过那么多次生死,这一次也不会例外。我说我每一分每一秒都会爱你,都要保护你。我做到了。”

谢清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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