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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清呈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荒唐的事情。
但是贺予说这番话的时候无疑是深情又真诚的。
谢清呈很难对这样一种感情发出什么火来。
他这个人,对于自己受的苦难不会太在意,他早就已经是个不怕痛的人了。贺予这样地去抚慰他二十年前的伤痕,他也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他甚至会觉得很没必要,过去的就过去了,又不是什么很了不起的事情。
但是有那么一瞬间,他确实生出了一种很不是滋味的感觉——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贺予。
他忽然觉得贺予很可怜,那种可怜感,比当年的李若秋还要重上几分。李若秋当年苦苦追他,追到后来,她成了医院所有人的笑柄,谢清呈便看不下去了,因怜悯而终于愿意把手伸给她——可贺予呢?
贺予是个男人,他不知道贺予这样讨好自己的意义是什么。
因为这是根本就不会有结果的追求。
他已经把答案说的那么明确,贺予却仍然那么执拗地坚持着,就像一个知道自己早就是最后一名的运动员,明明输的那么惨了,还要坚持着跑向终点。
谢清呈在贺予这种近乎幼稚的深情下,心里竟有了些许的窒闷。
“你啊……”
如此无奈的叹息,在贺予听来也是温柔的。
年轻男孩子就是这一点好,你都不用哄他,他自己就能哄着自己。
贺予听着了他这声“你啊”,见不是责备,眼睛便亮了亮,手紧紧地扣住谢清呈的手指,掌心都是汗。
“那我给你准备的惊喜,你喜欢吗?”
“……”谢清呈想说废话,我又不是十二岁,当然不喜欢。
但外面的烟花咻地炸开了,碎金般的光芒洒了一夜。
谢清呈在这骤然璀璨的光辉里,看到贺予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只有自己的身影,满怀期待地就那么望着他。
谢清呈认识他十多年了,很少在这个病恹恹的孩子眼里看到这样的光彩。
他那冷静的、在感情上如铁石般的心,竟冷不防地被触了一下。
过了好几秒钟,他才意识到,这种感觉好像叫不忍心。
男孩子拉着他始终没有回应的手,像是祈求又像是等待一个重要的考试成绩。
“谢清呈,你喜不喜欢?”
“……”
当然是不喜欢。
谁喜欢小孩子过家家。
但也奇怪,居然迟疑了这么久,也没有能把这句话当着他的面宣判。
难道真是年纪大了心就会软一些?
谢清呈把目光转开去了,实在有些不愿伤害这样的真心。
贺予却把他的转头当做了不好意思,火树银花中,他的眼睛更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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