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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也只得作罢。
“……好了,别闹了。”谢哥哄大小姐,“我再想想办法。”
谢清呈后来找了一户村子里看上去还算干净的农家,给了对方一千块钱,说想借宿两晚。农家见这两人相貌英俊,谈吐不凡,再加上人民币的光辉,便欣然答应了他们的请求。尽管收拾出来的屋子不算大,而且只有一张床,但至少是干净清爽的,女主人特意从柜子里抱了两床新弹的棉花褥子给他俩铺上,末了还很客气地给他们泡了两杯茶送到房间里来。
贺予站在这屋里,还是不那么自在。
谢清呈:“你坐下,喝点茶。”
贺予走过去,低头一看,那茶杯里的水很不纯净,煮熟之后仍然散发着一股黄土气,他又和只高贵的猫儿似的走开了,宁可渴死也不喝的样子。
得亏谢清呈行李箱里还有两盒舒化奶,他递给了贺予。
贺予接过了,瞪着他:“你就给我这个吗?”
谢清呈的耐心到了头:“特意给你带的,你不喝就算了,还给我。”
贺予翻了个白眼,这才勉勉强强地拆了吸管,小口小口地喝起了这种被他嫌弃的,不够纯天然的加工奶。
两人安顿下来,稍微缓解了一些舟车劳顿的辛苦,然后就出门开始着手调查赵雪的案件。
他们先去了赵雪曾经就读过的高中,但那所学校已经被腾空了,里面荒草丛生。学校的大铁栅门紧闭,上面挂着粗锁链子,那链子已经锈蚀,像一条赤蛇留下的蜕。
“仁恒中学?好几年前就关停了,资助人撤了资,当时闹得好多学生没地方读书啊。”附近小卖部的人见他们打听这所学校,边磕花生边说道,“确实挺可惜的。”
贺予问:“那您知道校长是谁,现在在哪儿吗?”
“校长?最早那个女校长没几年就离开了,后来的校长也是城里来的,学校关了之后,他也走了,他在村子里的时候也不怎么和别人说话,读书人嘛,就有那么些清高。我们对他都不了解。不过你们可以去前面易家村问一问,那边有一所九年制农村中小学,之前和仁恒中学有合作,没准他们的人会更清楚。”
谢清呈听到“易家村”三个字时,心里就已起了隐隐的不适感,好像预料到了什么。
两人按着小卖部老板的指路,走了两里地,来到了清骊县下的另一个小村,村口有一颗参天大树,树下有好几搓棘皮老翁在打牌,附近还有一间两层楼的泥瓦楼,楼里传来麻将洗牌和骰子摇盅的响动,明显是一间地下赌场。
而就在赌场旁,竖着一块石碑,碑上造作地写着三个大字——
“易家村”。
贺予轻易就从眼前景象中解读到了这个村子嗜赌成性的风气,他冷眼瞧着那些半截脖子都已经埋黄土的老头儿还赌得那么激烈,颇有些鄙夷,回头对谢清呈道:“这地方实在是……”
话未说完,目光触及了谢清呈的脸。
贺予顿住了。
他发现谢清呈的脸色忽然变得十分苍白。
他愣了一下,几秒钟后,聪明如他,顿时意识到了什么——易家村,姓易,穷乡僻壤,嗜赌,村口的小赌坊……
一个名字骤然从脑海中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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