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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复一日,谢清呈实在是受不了了,一向非常坚强,从没有被肉体上的痛苦击垮过的他,终于被精神上的折磨给摧毁了内心。
在又一次发病,吓哭了谢雪之后,在又一次从警局处得知事情毫无进展后,在弥漫着萧瑟昏幽气息的暴风雨夜中。
谢清呈终于崩溃了。
精神疾病是一种无处不在的恶魔,足够让从前坚韧不拔的年轻人,从内心变得枯朽。
谢清呈的意识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他拿了一把刀……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
“我想活下去。”
“我想看着她长大。”
“秦医生,你救救我好吗……”
那样坚强的声音,仿佛已是上辈子的回响了。
刃狠狠抹下。
抹的很深,血顿时喷涌而出……
谢清呈闭上眼睛。
原来对于一个内心备受折磨的人而言,死其实是这么容易的一件事。
伤口的血滴滴答答地落下……
无人的深夜雨巷口,宽大的遮雨屋檐下,谢清呈闭着眼,由着生命从伤口里一点一滴地流逝。
他好像真的已经不是谢清呈了。
他不过是一个空壳,一具衰朽的尸体……
“小谢!小谢!”
模糊间,好像有个男人从出租车上下来。
那男人身材高大伟岸,撑着一把黑色素面大伞,很像他的父亲……
秦慈岩没想到自己晚上回沪州,从机场回来的路上想顺道往谢清呈家这边兜一圈,却见到了这样一副太过凄惨的情景。
他奔下车来,把手伸给那个蜷坐在台阶上的少年——
“你在干什么?你不痛吗?”
谢清呈仰头看着他,无家可归的小动物似的。
嘴唇动了一下,却没有声音。
秦慈岩一把将他架起来,背在背上,伞也斜了,医生的衣裳彻底被大雨淋湿,他不管,只将大伞仔仔细细地遮住他肩上的那个孩子:“走。没事了啊。我带你去医院。”
“我带你去医院,小谢,你坚持住。”
从那天之后,秦慈岩就知道,谢清呈的病症不是单纯普通的精神问题了。
他和远在美国的老同学挂了电话,老同学听闻此事,翻案相关病案,发现美国那边的试药者也有一些出现了相似的病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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