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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予脸被打得微侧,过了片刻才缓然转过脸来。

他冷不丁挨了十足十力道的一记耳光,白皙的脸庞霎时浮起几道指印,但他不在意,反而一把攥住谢清呈的手腕,隔着布料,慢慢揉过谢清呈遮掩在袖下的文身。

然后居然露出雪白的齿,笑了:“好疼啊。”

身子弯的更低,几乎要把谢清呈压下去:“右脸在这里,要打吗?”

谢清呈咬牙道:“你不怕痛,总不至于连羞耻感也没有。”

“我为什么要觉得羞耻。”贺予微拉开了一点和他的距离,忽然把撑在两人头顶的伞一倾,暴雨在瞬间哗地噼啪落了满地,淋湿了探出了一半身子的贺予,还有谢清呈。

贺予就这样把伞斜着,不偏不倚,用黑伞遮住了司机的视线。

“我觉得,我们这样很好。”

谢清呈猝不及防就被他扯着手腕拉近了,两人在暴雨中以极近的距离对视,贺予不断用目光揉搓谢清呈淋湿的漆黑眉浓深睫,揉得很用力,几乎就要把自己的视线揉进他的血肉中骨髓里。

心中有翻烫了很久的熔岩,贺予就隔着这一把薄薄的伞,借着黑伞的遮掩,忽然一低头——

大雨瓢泼,他在雨中蓦地吻住了谢清呈的嘴唇。

“!!”

终于又亲到了。

唇瓣甫相接,贺予脑中就嗡地一声,浑身都像过了电,整个身子都爽得发麻。

他原本是没想要在这里亲谢清呈的,身子自然而然做出的反应,但湿濡地吻住之后,竟觉出和刚才与女演员演床戏吻戏时截然不同的感受。

他之前还觉得自己演得很好,这时才惊觉自己并不懂,一个沉沦着发泄着,胶着的湿吻,哪里会是他演的那样?

被欲热所刺激,被绝望所包裹的男人,并不会是他刚才演得那么干脆的就能收场的。

这种吻就是引线,要焚了他内心的理智,他恨得几乎想立刻下车去,把谢清呈摁在泥泞狭促的窄巷里,揉碎他的血肉,在疯狂的雨水里,将之深深入死。

又怜的想不管不顾地把谢清呈拖上车,抱住冷得微微颤抖的他,除却他湿透的布料,用自己的滚热贴上他的冰凉,把人好好焐热了,入热了。

这才是压抑了许久的感情。

他和女演员床戏的时候没有领会到,演得终究太假。

温热的唇瓣含吮着冰凉的薄唇,夹杂着雨水的湿甜。幸好雨声很大,大伞又遮着,司机什么也看不到听不清——但谢清呈不能动,哪怕惊怒至极也不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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