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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柏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唐郁青半晌没听见苏柏开口，以为是自己没听见，微微前倾，“怎么了？”

苏柏却突然踩了一脚刹车，唐郁青措手不及，抓住了苏柏的衣服，“苏柏？”

苏柏没有回头，唐郁青看不见他脸上的神情，莫名有些心慌。

“我刚才一直在想。”

“什么？”

苏柏垂下眼眸，“我怕吓到你，所以是不是我一直采用的方式太过于委婉。”

唐郁青心头一跳。

“我也想过，如果你没有那方面的心思，我要是贸然开口，是不是你就会远离我。”

“可就在刚才，我突然觉得，我好像太胆小了，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我喜欢你就是事实，或许是我想得太多，所以才不敢迈出去这一步。”苏柏说道，眉头微微皱着。

唐郁青浑身僵硬，心跳如雷。

“我这个人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好。”苏柏说道，“所以我也会害怕，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没那么好，你会怎么办。”

唐郁青眨了下眼，僵硬的脊背却慢慢放松下来。

“我会觉得自己配不上你。”苏柏说着，自嘲般的笑了一声，“毕竟我这种人确实不够讨喜。”

唐郁青顿了一下，皱眉，“你很好。”

苏柏沉默。

“你真的很好。”唐郁青语气有些着急。

苏柏突然笑了，微微回头，“那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也会觉得我好吗？”

唐郁青顿住。

夜风柔和，四处无人。

两人的呼吸声交错。

苏柏闭了闭眼，喉咙发紧，“算了……”

“会。”

苏柏猛地睁大眼睛，握着自行车把手的手背上鼓起了青筋。

“我会。”唐郁青抿了下唇，“我很高兴你喜欢我。”

“因为我也喜欢你。”

苏柏脑子空白，却不知道自己原本是想要说什么。

铺天盖地的狂喜让他什么都说不出口。

唐郁青脸上发烫，庆幸四处无人，将额头抵在了苏柏的后背上。

苏柏怔怔看着前方，两人都没有动，像是成了这片黑暗中的木头，沉默又炙热的气氛盘旋在两人周边。

“你……”苏柏声音有些嘶哑，“你听懂了吗？我说的不是朋友那种喜欢，是……”

“我知道。”唐郁青闷声，又轻声重复了一遍，“……我知道。”

苏柏抬手，慢慢捂住了自己的脸，半晌才憋出一个字，“……操。”

他现在就想转过身，狠狠抱住他，然后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