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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楼梯上,那种濒死感几乎将我包围了,浑身冷汗往下淌,手攥着扶手,死死咬着牙看向沈佳佳。
人一旦愤怒到了极致的时候,忽然理智就会回笼,我只觉得寒冷,像是站在一片虚无上面,周围空荡荡的,明明在屋子里,却觉得寒风几乎要贯穿我的胸膛,带着血腥味的内脏碎肉,几乎在胸口绞成我看不到的血肉模糊的样子。
一股直冲脑门的血腥味一直往上涌,一直往上翻腾。
“也对啊,沈琳他们不想杀你,你要是死了,根据遗嘱,这些财产都会被捐赠掉,他们又能得到什么?”我闻着鼻腔处的血味,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难看的样子,竭力道:“你料定了,汽车冲来的时候,我肯定会推你出去,对不对?”
她哭着抹了把眼泪,不敢吭声,但我知道她就是这么想的。
她算准了,我一定会推她出去,然后自己被车撞一下,这一下不会很重,因为司机会踩刹车,我顶多就是一个骨折,然后……我会像第二次网络暴力那样被踩到了底线,被激怒,然后按照她所预定的路线,将沈琳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为她铲平威胁。
因为她已经明白了,现在的她,就是我的底线。
被计算的感觉,我已经提起不来什么力气再去愤怒了。
人到了这个地步,除了失败,还是失败,我想要叹气,但都不知道要怎么去做。
我没有再回头和她说任何一句话,径自去了房间关上门,和往日一样,吃了许医生开的止血药和调养的药,坐在桌子旁看了一下电脑里小朱发过来的文件信息,一切都很平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样。
半夜被梦惊醒的时候,一摸枕头,发现湿漉漉的,打开了床头灯这才发现不知道何时开始流鼻血,枕头上已经被浸透染红,不知道是不是失血过多,我整个人有些晕眩,坐起身时随手抽了几张纸巾捂住口鼻,然后一只手掀开被子,踉踉跄跄地往浴室走。
镜子里的人脸色惨白,消瘦的几乎脱形,我低低喘气,有些呼吸不过来,血就滴落在洗手池里,一阵阵地发晕,一下子没站稳便坐倒在了地上,连着洗手池上的洗漱用品一起掉在了地上。
我没有穿拖鞋,赤脚踩在冰冷的地砖上,的确是有些凉,裤子和衣服上都沾了血,显得有些脏兮兮的,又狼狈不堪,只能局促地抬手擦拭了一下鼻腔涌出来的血。
明明是吃了两颗药的,但是还是止不住,我只能拿着毛巾沾了点冷水,捂着口鼻,试图这样可以止血一下,如果还不行,我只能再次求助许医生了,就是不知道半夜他有没有空,是不是在休息。
脑子里逐渐放空,闷不吭声地低着头,看着血溢出指缝,一滴一滴落在了地砖上,这身睡衣睡裤大概是不能用了,沾了大片血迹,应该是洗不干净了。
今天家政也来了一次,给蠢狗喂了吃的,蠢狗自己会去找小零食吃,倒是不用我操心。
汽车4S店那边打电话过来,说是我订的车还得一年才有货,我加价了,估计两个月左右应该就能到货。
森木集团的许总约了明天说是见面谈谈合作项目,看这架势我应该是去不了,让公司派最新上任的那个老总过去,我挺看好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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