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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晏折渊继续通知:“我知道您没睡,我进来了。”
话音刚落,手刚落在门把上还没来得及拧开,只听“咚”的一声,什么东西砸到门板上。
“滚!老子不想看见你那张呆瓜脸,给老子滚远点!”晏老爷子中气十足地大吼。
“放心,我保证您看不见。”晏折渊淡定道,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正中的大床上,晏老爷子闭着眼睛,直挺挺地躺在从家里带来的舒适床品上,被子一直拉到眉毛。
晏折渊弯腰从脚边的地毯上捡起一样东西——是一颗苹果,“爷爷,生气归生气,怎么还乱扔东西,不是您教育我要珍惜粮食的吗?”
晏老爷子一动不动。
“这苹果磕碰成这样,放不了多久了,我帮您削了吧,”晏折渊说,“削个猫咪头的造型怎么样?”
晏老爷子还是一动不动,但额头上已然跳出两根青筋。
“怎么这么难哄,我小时候您可没给我削过猫咪头。”晏折渊叹气。
“你放屁!老子怎么没给你削过,十二岁生日的时候是谁给你削的十二生肖!”
听晏折渊竟敢信口雌黄,晏老爷子掀开被子一跃而起,一眼就看到晏折渊脸上的黑色口罩,愤怒加倍:“你是来看我还是来做贼,大晚上的戴什么口罩?!”
“不是您说看见我的脸就烦吗,我只好想了个办法。”晏折渊耸肩,一副很无奈的模样,顺手拉了张凳子坐下,“这样您感觉好点儿吗?”
晏老爷子:“……”
好个屁,更糟了,甚至觉得自己活不长了。
“还有,您确实没给我削过猫咪头——十二生肖里没有猫。”
晏老爷子:“……”
晏老爷子深感憋屈,又一时想不到合适的脏话,只好重新躺回床上,顺便拉上被子。
“那天您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开会,所以才挂了。”
停了一会儿,估摸着老爷子已经自行把刚才的玩笑消化完毕,晏折渊解释着说,感觉自己像是在哄熊孩子,而且这个熊孩子还非常无理取闹,“您打电话什么事?”
晏老爷子“哼”了一声,翻身背对着他。
“有人惹您不高兴了?”
熊孩子难哄多半是惯的,打一顿就好了;爷爷难哄实在没什么办法,只能继续当孙子,而且是当真·孙子。
“是护工照顾得不周到还是来轮班的护士不够好看?要么是医生每天查房查得太早了,打扰您休息。”晏折渊睁着眼睛说瞎话,“这样吧,我明天就去医闹,谁让我爷爷不高兴我就让谁全家不高兴,您看怎么样?”
“我看你也有病!不如你今天回去把工作一交接,明天也住进来得了。”晏老爷子再次掀被而起,动作之利落与他的年纪完全不匹配,不能说是老当益壮,健壮如牛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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