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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修文被这个嫌弃的动作呕得脸色青紫。
沈珩从桌上拿起梁瑄签署的不平等条约,随手翻了翻。
“祁律师,这样的合同,足够让他吃牢饭吗?”
远处精英大律师缓缓起身,而刘修文看清了祁家少爷的面孔,连嘴角都在抽搐。
怎,怎么回事?
一晚上撞见俩瘟神??
“足够了。”祁寒指尖轻捏胸前贵得吓人的律师徽章,冷淡地嘲笑,“刘先生的画廊也是我们律所重点关注对象,多谢沈总送来这么一条肥羊,看来,今年我家林医生的年夜饭能多一条鱼了。”
“很好,那我就等着祁律师的好消息了。”
沈珩转身就走,刘修文却惊慌失措地去抓他的手臂,不可置信地说道:“沈总,你为什么...”
“抱歉,某人不听话,非要出门看禽兽。”
沈珩一根一根地掰开他的手指,一贯沉稳内敛的眼眸间一瞬锋芒毕露。
“刘先生,他入园忘了买门票,我这就补给你。”
沈珩写了张支票搁在桌上,十分绅士地展平,然后从梁瑄座位上拿起他的那份合同,极缓慢、极有威慑力地撕碎。
祁寒站在他身侧,颇有兴趣地挑眉。
“沈珩,原来,你也会骂人。”
“我没骂人,只是陈述事实。”沈珩把碎纸收拾好,塞进祁寒怀里,“麻烦你了。”
祁寒看着沈珩压着焦急的脚步,唇角微挑。
“分手?放弃?你自己信么?”
第30章
梁瑄从噩梦中惊醒。
他攥着胸前的衣服大口喘息,仓皇张开双眼,入目依旧一片黑暗,不过却比他梦里的一片血红要强得多了。
他心脏仍是跳得急促,耳膜被心口沉重的回响声震得嗡嗡发颤。
空气中不是消毒水的刺鼻味道,这不是在医院;也没有厕所隐约漫出来的腐朽味道,也不是他的出租屋。
空气又暖又干燥,仿佛春天被晒得暖烘烘的风,是沈珩的家里。
梁瑄晕倒前的记忆如潮水涌上脑海,他攥着衣服的手缓缓松开,狂跳的心脏似乎也因为沈珩那个拥抱而得以抚慰,但片刻后,又陷入愁思。
他竟然真的把自己带回来了。
梁瑄清冷的眉微皱,慢慢掀开被子起身,摸黑找寻到了台灯开关,在点亮光源的一瞬间,指尖触到了玻璃杯的杯壁。
杯里面的水尚温,桌上的药摆得整齐,从退烧药感冒药到胃药,一个不漏。
梁瑄坐在床边很久,握着手中的玻璃杯,沉默地将药吞了下去。
虽然对他来说,这些药已经没了什么用处,甚至比不上几块钱的止痛药,可他还是不愿辜负沈珩的一番心意。
他搁下杯,踩着床边的拖鞋下地,环视一周。
冷色调的装潢,简单的陈设,几乎没有什么日用品的客房,却在衣柜里发现了两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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