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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看去,那人领带有些松垮,衬衫领口也开了两颗扣子,前额的发丝没有打一点儿发胶,伏案工作时,就那样松散地垂在眼睫上,一贯周正严肃的人竟有几分疲惫颓废。
秘书小心翼翼地搁下手里的报告,带着几分犹豫地问他:“总经理,今晚的酒会...”
总经理连着熬了几天了?
虽然说思源的股票难看了点,却也不至于要这么拼命吧?
毕竟,能让股票瞬间涨停的,只有玄学和投机,其他正儿八经的努力工作都是老牛拉车,功在奠基,短时间内根本看不出效果。
秘书虽然知道沈总不是这样急功近利的人,但他怕总经理因为之前的线上公关直播被董事会骂得太狠,而走了歪路。
他泡了杯咖啡进来,站在旁边没走,琢磨着是不是该劝劝总经理回家好好睡一觉。
沈珩抬眼看了欲言又止的秘书一眼,刚想说话,忽得皱了眉头。
太阳穴像是装了个反复收缩的弹簧,疼得他不得不搁下手里的笔,阖上眼休息片刻。
“...不去了,晚上我有别的安排。”
秘书赶忙点头。
“那总经理,晚上我送您...”
“不用,我自己回去。”
“可您的车不是被撞了...”
“我开车送他。”
门口忽得传来低沉锐利的男声。
沈珩抬眼,略有些诧异。
“你怎么来了?”
“嗯,看你这两天都没消息,以为你彻底放弃举证嘉和了呢。”
那同样西装革履的男人堂而皇之的入内,胸口的黄金律师徽章在夕阳的辉映下显得璀璨而耀眼。
“祁律师,坐远点。这都是商业机密。”
“我有职业操守,绝不泄露委托人的资料。再说...”
“是,以祁家的家业,倒也看不上这濒临倒闭的思源设计。”沈珩说话间,就把桌上归置得整整齐齐,看不出刚才的凌乱。
祁寒眉峰微微挑起。
“沈珩,你怎么一脸被绿了的颓废?怎么,交流感情不顺利?”
沈珩看他一眼,眸光稳中藏锋,仿佛平静海面下暗藏的冰山锐刺。
祁寒好整以暇地双手交叠,搁在身前,一副吃瓜好群众的模样:“别误会,我不八卦,我只是很惊讶,除了梁瑄,竟然还有人能让你失态成这样。”
沈珩转身就走。
“你这段时间别来找我。岑有山已经知道我从嘉和拿走了一部分黑账,我这几天肯定会被他盯上。你一个有家室的,离这些事儿远一点。”
祁寒插兜在他身后走,声音冷傲。
“所以,我来劝你了。”
沈珩握着门把手转身,淡淡看他:“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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