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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念头一出来,泊清忍不住在心中唾骂自己。
难道他是有什么奇怪的受虐倾向?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这次来的时候,女人的身边多了一个陪护的护士。泊清坐在妈妈身边,向护士询问着她的近况。
她最近的病情已经很少反复了,也鲜少有犯病严重的时候。医生开了镇静的药物,依然是不爱和别人打交道。如果是看到和记忆里有几分相像的人时,会发呆上一整天。
泊清听得心里发酸。他妈妈一个人在这里,刚开始还不知道该害怕成什么样。
黎炘是和泊清一起来的,泊清期间频频抬头看向门外。女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他引导,也跟着望向了门口。
那个护士询问他们是不是认识,泊清搪塞过去了。在女人第三次看向他的时候。泊清身边的护士站起身,走过去和黎炘交涉。
泊清也看向了那边。
护士身后的黎炘皱着眉头。看见里面的泊清面露不虞,他沉吟一会,最终退出了门口,在外面询问监控室在哪里。
所以现在就只剩下泊清一个人在这里。
泊清咽了咽口水。黎炘走开之后,他马上忍不住四处观望起来。
泊清这一路走来都没有见到陆一衍的影子。他特地严正叮嘱了陆一衍,一定要隐蔽地来,他们偷偷地见面。
他不动声色地用目光逡巡了现在的房间一圈,没有。
也对,如果他在这里,那从刚才就逃不过黎炘的视线了。
为了方便平时特殊情况时的照顾,医院的公共活动房间有很多都配备了盥洗室。泊清的目光落在角落的墙上,一个不起眼的标志牌上面。又若有所思地收回了目光。
……
一分钟后,泊清以上厕所之名进来了这里。
里面一共两个小隔间,有一间的门是紧闭的。泊清走上前,尝试性地敲了敲门。
没人应声,随着那扇门从里面被自动地慢慢打开,他睁大眼睛,一瞬间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泊清看见里面果然已经站着一个人。
——正是他多日不见,带着鸭舌帽的陆一衍。
他生出一种恍如隔世之感。泊清太激动了,浑身的血液几欲沸腾起来。这么多天!终于!他居然还能见到外面的人!
激动人心的重逢画面只无声地发生在短短几秒之内,厕所的门在人进去的下一秒便紧接着关上。
狭小的空间里多钻进来了一个人。陆一衍已经有多日没有见他,直到刚才,缺失的一块重新填满了心脏。
两人一下离得很近,陆一衍喉咙里像是哽着一团不上不下的棉花,他挣扎好一会,最终也没能成功从嘴里喊出“泊清”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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