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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橙：……

徐斯禹身上训练得都是汗，辰橙给他抹的标记味道散得一点不剩。

徐斯禹没说什么，他在辰橙身边坐下来。两人并排坐在一起，看同一片天，吹过同一阵操场上的凉风。

他身边的辰橙这一刻不知怎么的也表现得十分乖巧安静。他有一下没一下拔着脚下的小草，像是闲聊似的问徐斯禹：“校运会什么时候呀。”顺便瞟一眼他的脸色。

徐斯禹：“下下星期。”

辰橙挪了挪屁股，坐得离他近了一点，和徐斯禹两人手臂挨着手臂。

此刻他是一只心虚猫猫。

徐斯禹看他一眼。辰橙讨好地把脑袋往他肩上靠了一靠，一下，又抬起来。

刚消停没多久，辰橙的肩膀又开始来回轻蹭着徐斯禹的手臂，他振振有词地说：

“你都不知道这段时间我追你有多累！”

“我想好了，等我毕业了我们就在一起吧~”

“哦对！不如等你拿到奥运会金牌了我们就在一起吧！”

“我们一定要在冬天在一起，这样天冷就不怕没人可以有牵手啦。”

辰橙捏他的衣角：“好不好呀~”

辰橙还是那么会说情话。每一句都好像是在爱他。他不用成本地谈了场恋爱。

辰橙滔滔不绝：“还是说你想等……”

徐斯禹喝了口水，说：“那我们为什么不现在就在一起。”

他太冲动。这话说出口时风停了，人声也远了，世界停转了一刹那。

再能言善道，辰橙的人那一刻就被镇住了。他感觉自己这辈子就算是到了老年痴呆都忘怀不了这一刻看着他的徐斯禹。

就算他俩以后没有在一起了，他死也忘不了这一天的操场，这一刻徐斯禹的脸和黢黑寂静的瞳仁。

一个少年突然冲动地问他，那我们为什么不现在就在一起。

他喜欢他。于是脱口而出就是一句浑然天成的情话。

可是这世上的情话多么泛滥。像他这样爱你的少年这辈子只有这一次。

他问辰橙为什么。

好问题。问得好。一下就问倒辰橙这个渣男了。他哑口无言，徐斯禹望着他的眼睛像一面漆黑的冰湖，清晰地把他的一切反应都倒映出来。

伍尔夫说过，一个爱猎艳的男人遇上用情太深的女人，就好比钓鱼钓到了大白鲸。

一个爱玩的辰橙遇上一个喜欢他的徐斯禹，好比钓鱼钓到了大白鲸。

然而辰橙注定是个没有良心的渔夫。

辰橙虽然不爱别人，但是喜欢别人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