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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的情感远远比不上人类的情感,尚且懂得被遗弃后再度获得温暖时的恐惧,不用说人。
宗逸会懂,宗炀也会懂。
宗炀欲言又止,颜鹤径回头来看他一眼,笑说:“怎么,想要我也喂你吗?”
宗炀也失笑,摇摇头走出去。
颜鹤径问:“你哥平时对你是不是很严厉?”
“我哥只是不会表达感情,”宗逸咽下一口热粥,“小时候我每次大半夜发烧,都是他半夜起来背我去医院,还总是把最好的东西留给我。”
颜鹤径想象了一下十几岁的宗炀,像个不苟言笑的大人,无数个夜晚坐在医院的走廊里等待挂吊水的弟弟,无比沉着,从不慌乱。
谈话间,宗逸已经吃掉了一大半碗粥,颜鹤径还要喂,宗逸推开了碗,说实在吃不下了。
说罢他撞了撞颜鹤径的胳膊,小声问颜鹤径:“你是我哥最好的朋友吗?”
颜鹤径面不改色:“可以这么说。”
宗逸露出艳羡的神情,脱离靠垫,挺直了背,说:“真好,我都没有最好的朋友。”
于是颜鹤径问他在学校里没有交到好朋友吗,宗逸颓丧地垂下头,回答说没有,因为他的身体不太好,而且长得像个女孩子,班上那些男孩儿便不喜欢同他玩。
他又说他今年要上初中了,或许会认识新的朋友,不过期待的表情维持了几秒,他又垂头丧气,坦言舍不得班上喜欢的女生。
她是宗逸班上最漂亮的女生,学习很好人也非常好,他们是同桌,那女生总会给他带许多好吃的。
颜鹤径看宗逸为情所伤的落寞,不禁觉得有趣,却装着严肃:“那她可能也喜欢你呀。”
宗逸很苦恼:“可是我哥和我姐不准我早恋。”
“现在谈恋爱是早了一点。”颜鹤径趁机打探“你哥早恋过吗?”
宗逸摇头说:“那时候我还小呢,不能了解我哥的早恋情况。”
他又神神秘秘靠过来说:“但我觉得他长得就像伤害过很多女生的那种人。”
如果宗炀知道在弟弟心中他竟是这个形象,不知道作何感想,颜鹤径决定一会儿偷偷刺激一下宗炀。
宗炀晚上在家中住一晚,颜鹤径不久留,宗炀便送颜鹤径到小区门口。
小区傍晚无灯,最近有人搬家,路中随意摆了几个纸箱也无人管,一个年轻女生走路只低头看手机,差点被箱子绊到,正好当时宗炀与她只一步之遥,下意识扶了一把,女生面红耳赤地道谢,兔子似的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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