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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怎么回事,”空气中漫散难闻的气味儿,赵川捂着口鼻顿在门厅处,“这他妈究竟是怎么回事?!陈谴!”

听觉捕捉到熟悉的名字,被怨愤蚕食理智的徐诀才有所反应。

揪紧男人领口的手一松,他将钉在对方胃部的膝盖挪开,那人喝过的酸啤从嘴边吐出来淌了一下巴,挣扎着要爬起来却无奈卸力摔了回去。

屋里其他人也好不了多少,这个被酒瓶砸了后颈,那个被抡出了鼻血,孟总靠在墙根捂着下身凄声嚎叫,还有个魁梧些的瘫在地板上喘气,指间勾着把军刀。

军刀刃上擦了片薄薄的血迹。

室内冷气开得很足,徐诀却挂了一身的热汗,将T恤的前襟后背浸湿大片。

他拖着脚步扑到床前,握着陈谴的手腕捋下来,裹住一只苍白发颤的手,轻声道:“别做傻事。”

陈谴维持着跪伏在床上的姿势,湿透的双眼压根括不住多少视野,连眼下这可憎面孔是睁眼或闭眼都无法分辨。

全身的感官仿佛集中在两处,绞紧脖颈的十指掌控着一条生命,附着手背的炙热在安抚他窜动的暴躁,他进退维谷,迷茫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滴液体坠在他左手腕,轻缓地爬了一道,朦胧中陈谴瞧见那颜色比右手腕的手绳还红。

他低落地说:“我疯了,我想杀人。”

徐诀抹了把麻痒的鼻梁,蛮力掰开陈谴收紧的十指:“陈谴,你看看我。”

掰不动,徐诀腾出手臂环住陈谴的腰身把人往自己怀里带,贴着陈谴的耳畔字字深切:“小狗受伤了,你能不能先带他回家?”

像解锁的镣铐,那双手终于脱力从彭闳的脖子上松落。

赵川上一秒还在办公室把固炮搞得腿软,下一秒自己就被陈谴的行为吓得险些站不住脚,幸而没酿出人命,他大步过去把护住颈部剧烈咳嗽的彭闳扶起来:“这位大老板真对不住,我们家员工……”

“我已经辞职了。”陈谴哑着嗓音打断他,“去喊赵平高来,让他处理。”

“辞职你上来陪个狗屁!”赵川惯会欺软怕硬,“这里哪轮得上你来指指点点!”

陈谴拽着徐诀起身,动作间牵扯出爬遍后背的酸痛:“是轮不上,那我就不碍着您指点江山了。”

望不尽的走廊终于寻到了头。

陈谴的掌心蒙了汗,贴着另一个人的手掌黏糊糊地难受,可从包间出来,他就没再松开过,唯恐一松开就被身后作恶的利爪勾回去。

到电梯前,他抬手按键,抬不起,所有力气似乎全部积聚于跟徐诀相连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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