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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才能让陈谴这种情绪消失,迷迷瞪瞪地,徐诀低头想亲对方眼睛,脑袋刚俯低一寸,他的下巴忽被陈谴的指头抵住。

肩上微动,陈谴用小腿蹭他耳朵:“徐诀,你难受吗?”

山路狭窄难行,又恰逢暴雨浇淋,双方沉默片晌。待陈谴喘息平复,徐诀抽出手,问:“你指哪方面?”

在夜场当众遭拒,他当然难受,尽管当时陈谴没动作,徐诀却感到自己在被推开、被不需要。

可陈谴不作答了,只扯松他的裤绳,细致地帮他解决了生理意义上的难受。

这场事儿好像谁都没有太尽兴,陈谴半举着弄脏的手,说:“下去吧,我洗手。”

徐诀不下,借着此般姿势卡住陈谴膝弯,以防对方逃避问题:“你总是这样对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我很难受。”

陈谴当然清楚双方都不尽兴的原因是什么,不是由于没冲破彼此防线,是因为今晚谁都没开心过。

远方烟花燃爆,他们以一个不曾想过的方式跨进了新的一年,对视的眼中没有绮丽焰火,只有被暗灯笼罩的对方,却好像多了层隔阂。

陈谴深知里里外外都扒干净的自己有多丢人,但他没移开眼,仍然不知羞地直视着徐诀:“今晚那个客有点特殊,我不能推掉。”

“所以你推开我。”

“我没有推开你,不然我不会赶在十二点前回家。”陈谴的腿被掐得很疼,“徐诀,我有很多迫不得已的时候。”

徐诀的手劲儿突然松了,陈谴的腿滑下来垂在沙发沿,脚尖虚点着地面。

“那时你轰我走,我本来打算就在门外等你下班。”不然显得太不近人情,徐诀怕陈谴嫌自己幼稚,“但是我爸来电话了,他回国了。”

话锋转变太快,陈谴眼神微变。

一瞬间他设想了许多,有些事情他很久之前就预料过,但后来过得太安逸,他渐渐就忘了,没想到在这个日子被骤然牵扯出来。

他记起徐诀只是暂住在这里,迟早要搬走的,搬走之后就不用天天替他买早餐,也不用夜夜吹着寒风载他下班。

衣帽架上的东西会清空,家里的日用品会少一半,冰箱门上的便利贴终会失去粘性脱落,书房里的人气会消散,那时候所有关于一个人的痕迹也会淡去。

而他不可能永远住在这里,未来尚不知走向,但六巷发生过的事总会成一场空。

陈谴对自己未卜先知的行为感到厌恶,但是迄今为止他的人生一直都是失去大于获得,他怕设想得太完美会希望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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