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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晚意把刘应的原话传给方听澜,方听澜冷冷道:“在那里老实待着。”

“你要过来吗?”

“嘟嘟——嘟嘟——”

陈晚意小声嘟囔:“挂电话倒是快,你来也没用啊,你又不会修设备。”

刘应满手是油,问道:“谁的电话?”

“方总。”

“方总?哪个方总?”

陈晚意叹息一声,甚至想刘应工作可能不保了:“方听澜。”

“方总?他怎么知道我号码?修设备算小事吧,用得着惊动方总吗?”

陈晚意不想跟他解释了,解释不清,难道要告诉他:方总是为了找我,我手机没带找到你手机上的,至于方总为什么大半夜找我,是因为我正在跟他同居,没错,同居一室的“同居”。

方听澜将车窗降了下来,冷风吹进领口时他静了下来,再一次被陈晚意的事扰得失了理智,实在不应该,这不该是他的作风。

陈晚意,陈晚意。

应该被绑到床上狠狠教训,教训到下不了床的陈晚意,方听澜有一百种办法能把他绑上床,却不知道哪一种是能令他全心身臣服的,这场方听澜单方面认为的“钓鱼”计划以失败告终。

鱼儿没掉到,垂钓者对鱼儿产生了感情。

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维修好,刘应给不出准信,车间主任让夜班的员工全部提前下班了。

车间主任去办公室整理当天的生产进度报表了,刘应让陈晚意帮忙托着他刚拆下的机芯,机芯很重,一个人很难拿得动,还得万分小心以防磕碰。

方听澜赶到车间,穿着拖鞋和防尘袋走路几乎没声音,隔几米远看着陈晚意和刘应举止亲密,头挨着头,四目相对,四手相握,方听澜几步走过去:“你们在干什么?”

陈晚意正在听刘应讲机芯运作原理,刘应话匣子一开说个没完,只差没从零件是怎么制造开始讲了,讲到陈晚意手酸到不行,刚准备跟刘应说先把机芯放下,举不动了,身后冷不丁传来一道声音,吓得陈晚意手腕一软瞬间脱力,眼睁睁地看着机芯往他这一边落,陈晚意吓得闭上眼,甚至忘记把腿挪开。

“唔!”

想象中的脚掌被砸的痛疼并没落到自己脚上,倒是他被人拉了一把闪到一边,同时方听澜的闷哼声响起,睁眼便是方听澜锁眉的脸,陈晚意赶紧问:“怎么了?”

刘应反应快,忙蹲下挪开砸在方听澜脚上的机芯,“方总,快看看有没有伤到?”

陈晚意吓得脸色发白,快一步拉过一张椅子让方听澜坐着,又蹲下脱下他的防尘鞋套和袜子,见没流血,松了口气:“还好,没流血,痛吗?”

向来表情不多的方听澜紧握着椅子边缘,说:“碰碰我的脚趾,最边上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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