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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照…”何聿秀关门的手顿了顿。
“照片?”何聿秀看向他,脸色一下变了。
“你说什么照片?”
许绍清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何先生好差的记性,枉我一片好心,杏花楼前帮你一把,谁叫何先生醉的不知东南西北,竟把那杏花楼看成了苦丧楼,赖了那车夫的车钱不走,还好我路过,不然真是让人看了笑话去。”
“你…”何聿秀这下明白了,他没一会儿便反应过来,咬了咬牙,心道没想到那张照片是许绍清拍的,叫谁看到不好,非叫这跋扈张扬的小子看到了。
他脸色涨的通红,“你这贼小子,偷拍我做什么。”
许绍清低低地笑了,不知为何,看见他这样心情很是愉快,“还不是何先生喝醉了之后…太过可爱。”
话音刚落,面前的门“咣”的一声,关上了。
这是…生气了?
许绍清挑挑眉,这人年纪也不算小了,居然这么容易就生气。
何聿秀关上门,冷哼了一声,又看了一眼门的方向,暗骂了一句:“这小子…”
他长这么大,还没怎么叫人看了笑话去,更何况是小辈了,这许绍清明明是为了笑话他,还摆出一副为自己好的样子,想他年岁不大,心眼倒是不少,净会给人添堵。
他摇了摇头,又忍不住骂骂自己,想他竟栽在这小子手里两次,头一回是那荒唐的请画托之事,这一回又是荒唐地在酒馆门口发了酒疯,可巧竟都让这人见到了,这是什么孽缘,虽然他今年年头没去烧香,但也不至于摊上这么一个人看笑话吧。
次日,醒来正是清晨,天亮的格外早了,何聿秀伸了个懒腰,起来拉开了窗帘,阳光顿时涌进了屋内,叫他有些睁不开眼。
听到下面有报童在沿街叫卖报纸,吃过早饭后,他招呼那报童过来,买了一份看,《民报》虽然销量不抵《宁报》,但也是宁浦较为有名的报纸,他一手提着街角买的零散瓜子和花生,一手拿着报纸看着。报上多是些时事新闻,哪里又不太平了,哪里又闹灾了,他翻了一页,被后头的一个极小的版面吸引了注意。
“亨运洋行下个礼拜五拍卖,于书画家王陆屏先生寓所运来瓷器、金银器、珍贵古玩玉器书画委托敝行拍卖…”
“本次拍卖有明清瓷器、宋代易元吉书画真迹…”
读到此句,他顿了顿,忍不住“呵”了一声:“这王陆屏,倒也真的做得出来。”
“请于下个礼拜一二驾临敝行参观可也,亨运洋行启。”
下个礼拜五拍卖…他顿了顿,想起那日在王陆屏家中的那场闹剧,只觉得越发的烦躁,最后收起那份报纸,朝家里走去。
没成想才刚走到公寓附近,便看见了那许绍清从里头出来了,他正预备上车,一抬头恰看到了何聿秀。
许绍清朝他打了个招呼,“何先生!”
何聿秀不冷不淡地点了点头,绕过他想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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