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绢本的画儿,图绘了一幅深山之中的景象。上面是斜钻入画面的一棵老树,枝叶繁茂,一只猴子正攀在上面戏耍,还有几株竹子间杂在树枝缝隙之中,下面是潺潺流淌的山泉水,几只猴子在树旁休憩,山石及部分叶子用石青石绿微染。用笔倒是颇与现今不同,猴子毛发及神态的写真程度,远超如今名声大噪的那几位画家。
众人皆啧啧称赞,何聿秀走进细细端详,便见上头果然有个“长沙助教易元吉画”的款识。
这幅…倒是与在叔父的朋友家见到的那幅明人仿画颇有些不同。
“哎哟哟,画的真是好呀,我虽然是画人物的,可也能看出这画画的好,顾虎头说传神写照,正在阿堵中。眼睛在画里太重要了,他这猴眼睛,真是灵啊…灵啊,不愧是易元吉画的。”
“可不是,要说还是宋人讲究,这石青石绿只染了下面一点山石,颜色一点也不厚重,倒成了点睛之笔了。”
众人熙熙攘攘地论起画来,一时热闹非凡。
许绍清远远地站在后面,像是个局外人,他看了看胸前挂着的怀表,侧头看了眼坐在一旁的许缘竹。只见许缘竹捂着嘴轻声咳了几声。
“怎么不去看,你不就是为画而来吗?”许绍清问。
许缘竹也扭头看了眼他,哼了一声,“什么时候轮到你管我了。”
说完他有些后悔,果不其然,许绍清的脸色一瞬变得有些难看。他想说些什么,最终又什么都没有说。
他许缘竹掌舵《宁报》多年,手下经手过无数篇文章,说尽了家国春秋,人情冷暖,唯独对他唯一的儿子,他该说的未能说出口,不该说的,早早便说了一遍。
许绍清似乎忍受不了和他坐在一起了,他站起身,也走上前,凑过去似乎也想要看一看画。
他个子高,站在后面也能看见那画的一角,说实话,他对着这画儿着实不感兴趣,看了一眼,便开始四下张望。而长桌前弯着腰站着的男人,此时直起腰,露出了一个侧脸。
鼻子是很漂亮的弧度,说不上很锋利,唇峰稍稍凸起,脸颊上的皮肤细腻的很,比周遭的人白了不止一层,许绍清很轻易地被他吸引了注意力。
最重要的是,这人他见过。
第八章
这何聿秀怎么也在这儿,许绍清很快意识到这人是谁,忍不住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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