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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泓一路风驰电掣,从南开到河东,像只偷苞米的贼,将邹澜生运到自家楼下。
“到了。”宁泓小声说,他没想吵醒邹澜生,拉开车门解开安全带,抬过邹澜生的胳膊环在肩上,用力架起对方的身体。邹澜生一米八七,个儿高且瘦,宁泓扶着他走,并没有太费事。
回到家里,邹澜生迷蒙地问:“到了吗?”
“前面就是卧室。”宁泓说,他推开门,顾不得换鞋,拖着邹澜生直奔卧室。
帮对方脱掉鞋子和外套,宁泓问:“要不要洗澡?”
邹澜生翻个身,脑袋埋进被子里,睡着了。
宁泓满足地喟叹一声,走回玄关处换鞋,在衣柜里找出一根粗麻绳,一头系在邹澜生手腕,一头绑在自己手上,和邹澜生挤一个被窝,心安理得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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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梦见宁泓拿个铁锹挖地,我问他在干什么,宁泓说他想盖间房子,在打地基。
我看着他挖了一晚上的土坑,浑身脏兮兮的,脸上一道黑痕,跑过来跟我吵架,骂我负心汉。
梦境没有逻辑,我被他气得直乐,睁开眼睛看到宁泓拱在我怀里,有些虚实颠倒的不真实感。
宁泓怎么在这?我动了动手腕,紧缚的感觉并不舒服……等等,紧缚?我看向手腕处,那里绑着一根拇指粗细的麻绳,另一端——系在宁泓手腕上。
我仰头盯着天花板,神经放松,回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我拎着两瓶二锅头坐在西苑七号宿舍楼楼顶,然后宁泓来了。我到底对宁泓说了什么,而且这里,好像不是我家。
“你什么时候结婚。”宁泓闭着眼睛说,他蜷在我怀里,缺乏安全感的模样。
“结婚?”我揉揉太阳穴,“什么结婚?”
“你还装傻!”宁泓蹭一下坐起来,眼中燃烧着明亮的怒火,“你昨晚说的,你要跟谁结婚?什么时候?邹澜生你想分手直说啊,把我拉黑算什么本事!”
大早上起来就吵架,我没有他精力旺盛,我感觉困,和渴。
我说:“我渴了,有水吗?”
宁泓翻身下床接水,麻绳长度不够,他被扽了一下,看向我:“你站起来走两步。”
“你给我解开。”我说。
“我不。”宁泓说,“解开你就要跑去结婚,你想都别想。”
我叹气,顺着绳子把他拽回来:“我不结婚,你解开,我要上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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