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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宁清的信打包交给快递员的时候,他感觉一股穿堂的阴风吹过他的后脖颈,他心里犯嘀咕,宁清不会托梦骂他吧。
关于宁清的信,宁泓思来想去睡不着觉。他分析过无数次邹澜生为什么走不出宁清的死亡阴影,只有一个原因,邹澜生没有得到结果,无论结果好或坏,没有结果便会时时挂念,反复回想,越陷越深。
至于结果,正握在宁泓手中,一沓信件,九张纸,饱含宁清深重的情意。
发自内心的说,宁泓一百个不愿意把信交到邹澜生手上,那基本等于亲手断绝自己的念想。但他不得不这么做,一是拜自己所赐,邹澜生已经知晓宁清留下遗书这个事实,二是邹澜生理应得到一个确切的结果,唯有如此才能踏出宁清的怪圈。
置之死地而后生,宁泓打的是这个主意。用宁清的信逼迫邹澜生放下,再一举攻下邹澜生的心防,前提是,邹澜生有一颗足够强大的心脏。然而宁泓清楚,邹澜生有多么擅长逃避。
邹澜生的人生信条——逃避可耻但有用。
信寄出后,顺理成章的,宁泓被拉进黑名单。
饶是宁泓做了十足的心理准备,对话框发出的信息前缀明晃晃的大红色感叹号还是让他怒气上头,邹澜生这个王八蛋!
宁泓气得跳脚,堪堪忍住开车冲进津大抓住邹澜生质问的冲动,提着行李箱登上国际航班,试图用工作麻痹神经。
三个月,宁泓开着飞机把全球跑了个遍,终是冷静下来,思考下一步怎么办。宁泓做事恣意随心,很少瞻前顾后思虑左右,他开车停在津大门口,看着邹澜生招手打了辆车。
宁泓开车跟上去,邹澜生在明月楼待了多久,宁泓就在车里坐了多久。情绪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减弱,宁泓压抑的火气在看到邹澜生亲昵地挽着一个长卷发女生走出来时达到顶峰。醋意搅合得脑子不清楚,宁泓发动汽车跟上去,没走一会儿,邹澜生下车了。
邹澜生眼睛里没有光,宁泓想,为什么。
原本微光细碎的眼瞳黑洞洞的,像两口枯井。
宁泓感到难过,从骨头缝钻出来的疼。
邹澜生说:“我欠你很多,你想要什么?”
宁泓觉得自己可怜极了,邹澜生总是这样,一张嘴像涂了毒,几句话便能说得他卑微如尘土。问他要什么,仿佛他要的东西你邹澜生能给得起似的。
邹澜生说:“你走吧,别来找我了。”
火车脱轨,直直撞上宁泓,他眼睁睁看着邹澜生走远,头脑中自以为聪明的考量被砸得稀碎。
他还能抽身离开吗?宁泓扪心自问,他不能,邹澜生也不能。
这不是他和邹澜生最后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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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开门!”
邹海阳咣咣咣的敲打我卧室的门板,我抬高声音:“滚。”
“不啊啊啊啊。”邹海阳鬼叫,“放我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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