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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哲学整挺好。”我说,“如果你不把我当傻子就更好了。”我堂堂一个数学博士,看上去很好糊弄吗?
宁泓撇撇嘴巴,坐在我身旁,端给我一牙西瓜:“吃瓜吃瓜。”
“谢谢。”我捧着西瓜埋头吃,宁泓又端来了烤肉、糖拌西红柿、哈密瓜、椒麻鸡、冰啤酒、玛仁糖和马肉纳什,盘子摆了满满一桌。
宁泓心满意足地盘腿坐下,拿起筷子专心地吃东西。
秉着食不言的规矩,我安静地吃个八成饱,呼出一口气,看向宁泓。
宁泓见我停下动作,问:“吃饱了?”
“嗯,差不多。”我说,吃饱了就困,我单手托着下巴,懒洋洋地放松后仰身体,伸个懒腰。
宁泓掏出一包餐巾纸,递给我一张,自己摊开一张擦擦嘴巴:“我也饱了。”
我打理好自己,从口袋里摸出两颗薄荷糖,丢进嘴里一颗,给宁泓一颗。用餐后的饱腹感、薄荷糖的清凉、加上傍晚磅礴的火烧云,我难得生出些快乐的情绪。
宁泓偏头看我,逆着光,我看不清他的表情,隐约觉得他眼神温和,像是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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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澜生在笑,像只猫儿。
宁泓的视线停留在对方额角翘起的碎发,那撮不听话的绒毛染了夕阳的余晖,仿若碎金漂浮其上。心脏鼓噪的声音骤然大了起来,宁泓希望时间慢下来停在这一刻,又希望时间飞奔消逝,让邹澜生快些忘记宁清。
宁泓想起四个月前,他站在宿舍楼下,邹澜生和肖珂并肩坐在楼顶,朝阳蓬勃升起,或许从那一刻,他便渴望邹澜生。
想拥抱他,亲吻他,活在他身边,与他成为一对令人艳羡的伴侣。
宁泓驾驶飞机,飞过无数个国家,跨越几十个时区,穿梭云端雾海,他想要地上有一个人等他返航。他理解宁清的做法,宁清是缉毒警,擦肩生死,危险随行,多少次任务宁清拼命返回,因为宁清知道,邹澜生在等他。
宁泓十分羡慕,只是他没有宁清幸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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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我放下了一些警惕,开始聊点有的没的:“你说你经常搬家,那你老家是哪儿的?”
宁泓歪头想了想:“如果非要有一个老家,我出生在杭州。”他掰着指头,“我家做家具生意的,我八岁搬去南京,然后是无锡,后来我爸出车祸,我妈自杀,我哥考到北京,我考到天津。”
“敢情你是纯正的南方人。”我说,“那你怎么一点儿南方口音都没有?”
“南方口音?他们隔个村口音就不一样,我小时候换了那么多地方,一种方言也没学会。”宁泓说,“干脆就说普通话,天南海北谁都听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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