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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鸯起的头,大家跟风,线上氛围一片祥和,却线下过生日的人却高兴不起来。
没有秦鸯存在,家里所有人都会渐渐忘记自己的生日吧,从不起眼的阳历生日开始,接下来就是阴历生日。
他并不觉得生日是个多么值得被纪念的日子,但端倪却不知不觉显现出来。
舅舅忙着国内外跑订单,为了能拿下优质资源和客户喝到在医院吊了几天水瓶。
舅妈亲自料理表姐的衣食住行,上周他去冰箱拿冰淇淋,听到她打电话说和几个关系不错的闺蜜去云南中缅边境收翡翠,乞求在原产地能捡漏,许子芩也就随便一听,但舅妈鬼鬼祟祟地拉上玻璃门去了阳台。
而老妈,以往在家里悠闲喝茶的下午时光,现在不是工厂码头两边跑,就是忙着要开咖啡厅。
各忙各的,其实也挺好。
好几次许子芩夜里回家晚了,也没人在他耳边唠叨了,一到周末,除了孙阿姨每日按时按点给他送水果和牛奶外,家里静的出奇。
逗逗的叫声喑哑,毫无生气。
每日逗猫的秦鸯消失了,插花品茶的王之之也消失了,留了个空壳子碧水湾,金碧辉煌,少了点人气。
老城区,筒子楼外,许子芩跟着白降熟门熟路地过街串巷,偶尔几户依稀微弱的灯光,乍一看还有些诡异。
许子芩顿了脚步,抓住白降的手:“哥……你能跟我回去吗?”
白降侧望了他一眼,片刻后垂下眼神,神态已经表明了答案。
“我知道了。”许子芩失望地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
“生离死别是人生的常态,有聚就会有散。已经选择离开,就没有必要留恋了。”
他望着天上一弯明月,“像我离开育才,决定来到三中,我就得抛弃原有的过去,我要面对崭新的开始。一起在上下床同起同睡的日子,是时候忘记了,留恋过去,一辈子都是小孩。”
许子芩搂着他的胳膊:“哥,我17了,我想成大。”
白降愣愣地瞥了眼许子芩,听到小少爷平静地娓娓道来:“18岁的人,是不会过两个生日的。我舅舅就从不过生日,他说不必提醒自己又老了一岁,挺好的。”
“小芩。”白降望着许子芩自言自语了一番,隐隐觉察到了些什么。
“我没事,有感而发。”许子芩红着眼眶把手机往口袋里一塞,兴致勃勃地起身,伸了个懒腰,突然激动地道,“哥,我成年了,祝我18岁快乐。”
他想说我有独当一面的能力了。
白降笑了笑:“18岁快乐。”
大人都说18岁以前都是小孩,可过了今天,许子芩就能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我成年了,我能为自己的事情负责。所有人不用像照顾一个小孩的情绪一样,四处顾忌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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