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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是怕季川贝不小心把盆给打翻了，毕竟以前从来没做过这种照顾人的事。

但里面却一直没传出什么异响。

擦完脸后，季川贝犹豫了，想起秦深以前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知道他会不会介意他脱他衣服。

正纠结呢，就听苏文彦在门口喊了一声，“季老师，换好了么，秦深的输液瓶是不是该换了？”

季川贝抬头看了一眼，瓶里还剩三分之一，的确要加快速度了。

他看了秦深一眼，默默道了声歉，然后开始解秦深的扣子。

刚把扣子解开，就被一只火热的大手攥住了手腕，一道略显沙哑的嗓音随后而来，“嗯？”

季川贝赶紧缩回手，解释道：“你发烧了，我给你换衣服。”

秦深顿了一下，然后稍微用力，从床上爬了起来，环顾四周，“在医院？”

“嗯，你别乱动，手上还扎着针呢。”

秦深睡着的时候，季川贝可以脱他的衣服，但清醒的状态下，他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自己来吧。”

说着就把手里的热毛巾递给他，但秦深却连手都没伸，淡定道：“我没力气。”

季川贝：“……”

刚爬起来的时候不是挺有劲儿的么？

“你慢慢来，反正剧组那边已经请假了。”

秦深也不耍赖，不情不愿地接过了那条毛巾，慢条斯理地往自己胸口抹了两下。

真的就只有两下。

然后抬起眼可怜兮兮道：“后背擦不到。”

季川贝被他用这种眼神盯着，瞬间就心软了，他接过那条毛巾，背过身去，把毛巾丢到水盆里，而后尽量平静道：“还是我来吧。”

秦深勾了勾唇，眼底笑意一闪而过。

感觉有些事情好像不需要验证了。

季川贝拧干毛巾后，秦深依然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坐着，他观察了片刻，还是决定从胸前开始。

他跪坐在秦深身侧，努力把动作放得很轻，偶尔重了一点，也不见秦深抱怨什么。

秦深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突然道：“疼。”

季川贝吓得赶紧停住，“哪里疼？”

秦深执起他的手，缓缓移动，从胸口处移到腹部。

“这里。”

期间双眼紧紧地盯着季川贝，一瞬都没有移开过。

季川贝顿时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被他电的。

他轻轻拍开秦深的手，“放开。”

“哦。”

嘴上答应着，可手上却等了许久才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