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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听澜走到他身旁坐下,将热好的牛奶放到窗台,“好。”

他一答应,蔚羌就开始了。

那张嘴里冒出的很多曲子都不是流行曲,而是出自各种古典曲谱,没有复杂的歌词,只有单纯的音调。

蔚羌慢慢合眼,修长的脖颈前倾着,没了围巾的遮掩袒露出流畅的线条。沈听澜想起两人在一起的第一个夜晚,蔚羌靠在那架黑色钢琴上,也在高高低低地吟唱。

余光中的片片白雪让他有种恍惚感,仿佛此时正身处在一片迷雾的海洋之上,听见了来自罗蕾莱的歌声。明知船会被海浪吞噬,性命也早已不受掌控,他却无法拒绝引诱,上前吻在他蔚羌的发尾处。

突然被抱进怀里,蔚羌睁眼看他,哼到一半的调子也断了,“怎么了?吓我一跳。”

“不小心听入迷了。”沈听澜问:“这首叫什么?”

“塞西亚的花。”蔚羌介绍道:“和我们的七夕不一样,塞西亚的情人节在春末。花盛开最艳的时候,他们会迎来折花节,入场时每人手中会发到一支花,在日落前送给心上人,如果对方接了,那就代表愿意共结连理。”

“倒是个挺特殊的节日。”

“据说这首歌是一位男子写的,他在夕阳的余晖中找到所爱的女子时,对方正被别人送花。所以为了引起对方的注意,他即兴创作了这首歌,以求心上人的爱慕。”

“最后怎么样了?”

“最后当然在一起了,所以这首歌被后来的塞西亚人视为节日情歌,不会唱可是追不到老婆的。”

沈听澜想了想,“那你教我唱吧。”

蔚羌闷笑道:“沈先生这可是先斩后奏了啊,塞西亚人可没有你这样的。”

“那塞西亚人会怎么做?”

“当然是先唱歌再求爱了。”

“这不重要。”沈听澜道:“你可以再答应我一次,无论你点多少次头,说百次千次的愿意,这都不会影响我们已经在一起的事实。”

蔚羌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大笑。

他不再说什么,而是放慢节奏从头开始起调,每哼一句,沈听澜便学着他的样子重复一遍。

漫长的时间过去,那杯牛奶也只剩下余温。沈听澜又亲吻他的眼角——刚才他就想这么做了,“累了吗?我去放热水,一会洗个澡就睡吧。”

蔚羌捧起杯子润润嗓,等喉中干涩感没那么强烈,慢悠悠地盯着沈听澜的背影,将前言复述了一遍:“刚唱完情歌就不管后事,塞西亚人可没有你这样的。”

沈听澜停下脚步,还是那句话,似是虚心求教了:“那塞西亚人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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