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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禾得知消息三摇头,姓林的真是太鸡贼了。这案子证据证人都摆在那,着实再好判不过,但整件案子实在太顺了,顺得就好像特意给他设计的。
要是顺着判,胡家是栽了,但他也有可能掉坑里出不来,若是往深里查,极有可能涉党派之争。
事关漠北军,那就是皇帝的逆鳞,而且这其中的党派之嫌,皇帝又岂会不明白呢?
故而,林庭逸直抒案情,最终判决由皇帝定夺。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帝判的案子,有谁敢翻案或找茬?
果不其然,皇帝看完奏折之后,将它扔在地上,怒道:“这个小林,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旁边的大太监周福海监揣测圣意,寻思着皇帝面儿上看着生气,实则没有动肝火,于是大着胆子将奏折捡回来,还偷偷瞥了一眼,然后吓得肝颤,怪不得皇上生气,小林子恃宠而骄呀。
“皇上。”周福海不动声色,恭谨地递上奏折。
皇帝又将奏折看了两遍,揣摸其中的深意。
他最近很心烦,几个皇子不安分就算了,连漠北也蠢蠢欲动,真是让人不舒服。
漠北今年奇寒,跟三十年前像极了,那时他被派到漠北厉练,跟他……跟那个人,还有曹国公一块顶着严寒,在率兵在黑山口跟蒙军狠狠干了仗。
以一敌三的兵量,加上大雪不利于闵军,压根没有任何胜算,他还以为自己死定了。殊不知,那个人却丝毫没有畏惧。
那时候年轻热血,大伙豁出性命去打,漠北军也真是能打,他们跟豺狼虎豹似的,丝毫不慎塞外的狼兵,以少胜多赢得漂亮。
那一仗打出了铁血军威,以至于蒙军在数年之内,都不敢在最有利于他们的酷冬来袭。
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他跟那个人渐行渐远。正是因为见识过漠北军的狠,他才高枕不得眠,漠北军是朝廷的兵,可是很多人都说,漠北军是许家军。
今年蒙军来势汹汹,那个人已经死了,曹国公也已年迈退居,而他自以为年富力强,可前不久病了一场,愈发觉得力不从心。
他的病让好几个皇子心生揣测,他们表面亲伺汤药孝顺无比,可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岂会不明白呢?当年他也是这么过来的。
他的儿子不少,其中敬王最像他年轻的时候,有野心有狠劲,可比起那个人的儿子,总是差了什么,让他想起来的就失落无经。
明明他才是天子,步步为赢夺得帝位,可私下却有不少人编排,若不是有漠北军保驾护航,他根本拿不下帝位。
皇帝咳了两下,将飘远的思绪拉回来,然后望向周福海,“老东西,这事你怎么看?”
周福海吓得膝盖一软扑通跪在地上,匍匐在地,“奴才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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