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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由来的,裴丹临眉头微动。
——华幼安指腹摩挲的地方,似乎有一圈极淡极淡的细小红痕。
像是牙齿咬过的痕迹?
裴丹临呼吸一顿,目光直直盯着华幼安的手指。
少女的手如葱如玉,细细研磨着男人的下巴,那里有着一处牙齿咬过的痕迹,大抵是情动之际的情不自禁,咬得并不重,浅浅的一圈印在男人的下巴处,若不仔细瞧,根本瞧不见。
是牙痕。
华幼安在男人身上留下的痕迹。
是.......欢愉之际的忘我情动。
裴丹临瞳孔骤然收缩。
少年的模样落在陆沧蓝眼底,陆沧蓝眸中笑意更深,他吻了吻华幼安抵在他下巴处的指尖,低声诱哄道:“我知道错了。”
“以后我都听主人的。”
“要打要罚,且回家再说。”
男人的吻落在华幼安的指尖,似乎有些意犹未尽,稍稍停留着,像是着锦鲜花旁不肯飞走的狂蜂浪蝶,裴丹临眼皮狠狠一跳,男人的目光斜斜向他看了过来,那是一种毫不掩饰的挑衅——
“主人要打要罚,且回家再说。”
“莫叫旁人看了笑话。”
他是旁人。
男人才是华幼安的自己人。
此时金乌极盛,煊煊日光直下云层,裴丹临逆光而立,却如坠冰窟,他怔然看着当着他的面打情骂俏的两人,如同被人狠狠扼住脖颈,半日不曾发出一个音节。
但这似乎只是表象,下一个瞬间,他手里的折扇已不受他的控制,玉石扇柄刷地一下合拢,直直劈向男人脸上。
但男人身手极为矫健,他的折扇尚未落在男人脸上,男人已抱着少女离开,他的折扇落了空,天阶的长风扬起他的束发飘带,迷离切割者眼前的景象。
“国舅爷,您做什么呢?”
周围明明乱成一团,少女却依旧安详窝在男人怀里,仿佛这些慌乱与她无关,直到少年的动作越发狠厉,她懒懒开了口,“打狗也要看主人,我的奴隶又不曾招惹你,你欺辱他做什么?”
亲疏有别的话让裴丹临陡然静止。
似乎有些意外自己的失智行为,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捏着白玉扇柄的手,那只手方才疯了一般去攻击陆沧蓝,好似他与陆沧蓝有杀子夺妻之仇一般。
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攥了一下白玉扇柄,深吸一口气调整着情绪,“县君实是误会我了。”
“县君,您出身平原华氏,母族兰陵萧氏,四世三公何等尊贵?”
须臾间,他还是那个风度翩翩的骄矜世子爷,两指错开白玉扇,有一搭没一搭对着自己扇着风,“县君,您出身平原华氏,母族兰陵萧氏,四世三公何等尊贵?”
“尊贵显赫如您,而今竟与一个奴隶混迹厮守,此事若传到京畿,岂不是华氏与萧氏的惊天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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