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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说起来,费行云都快忘了自己当时用什么话做的应对,又是怎么愣在原地,只记得沸腾的血液还没冷却,已经冻结成冰,像有人按下时间的暂停键。
不大的空间中,许平忧的声音落在地上,如同一整段的冰锥,伤人又锐利,语气冷静非常。
“……之前我们说好的,有什么事情都要面对面地商量,所以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当面跟你提这件事比较好。”
费行云呼吸尚且没有平复,只能听见她像一个没事人,像一个长辈,同他理智地说明自己的希望。
“我想,我们两个人,还是分开比较好。”
费行云神色冷下来,要她再说一遍,她也是坦坦荡荡照此行事,四目相对间,毫不畏惧地重复一次。
后台的灯光下,休息室只有他们两个人。其他成员早就善解人意地提前离场,甚至为他们留下两杯酒,灯光晦暗,连带音响中的背景音乐都是柔和、暧昧的小提琴声,浪漫得光束都呈现流动的姿态。
许平忧不能喝酒,却将微微躬身,将整杯一饮而尽。下巴尖尖,神情在黄色的光晕下刺目非常。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也不是一时兴起。”
她平日里稍微沾点酒精就会咳嗽,那时一整杯烈酒入喉,却毫无反应,真像是刀枪不入。
……
就和此刻的她差不多,眼神状态都很自然,又凉又静,从容淡定。
如果不是几秒之前,他主动伸手习惯性地接东西,动作之间一时称了自己的心意,发现她手臂微僵,他还真当她就是真正的刀枪不入,不怕他忽然的逼近,也不怕追问。
许平忧仰头看着他,继续出声,仿佛毫不意外,“这次是想问什么?”
费行云忽然弯着眼睛,笑了起来,“没什么。”他一贯对于自己的情绪状态坦然,这会同样如此,转过弯了,眼角冷意渐渐地散开,全部融进平日里松散的状态,“……你就当我是节目上不小心受了刺激,一时想不开,有点没了耐心才想着要干蠢事。”
“打扰了。”
他还是利落潇洒,转身要走。许平忧微微静默,目光落在他的肩线,骤然出声,“等一下。”
玄关处没有灯,比有落地窗的客厅暗得多。黑暗又总是最能让人陷入茫然的氛围。
她难得动作和话语都先于思绪,跑在前面,“你……”
许平忧略作迟疑,终究一鼓作气,背后的手不自觉地慢慢握成拳头,直直道:“你还打算回到舞台吗?”
费行云望住她的眼睛,表情依旧,唔了一声,不轻不重,“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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