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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全是吵嚷的人声,毕业的最后一天,人人都有说不尽的话。许平忧没听清,眉头微蹙,他就趁着车还没发动,索性将窗户全部摇下来,挂在窗边,一只手朝着她的方向懒洋洋地挥,道,“手机联系——!”
气质依旧有余又散漫,偏偏音量是大的,引来周围好几个过路人的目光。
她的耳根通红,却也没躲闪,安静、用力地点了两下头。
……
晚上到家,李姿玉还没有回来。
许平忧放下书包,从里面摸出装信的信封,出神半晌,又有点犹疑地放进包里。
二十二号,高考成绩和往年一样如常公示。她坐在电脑前,瞧着分数,颇有一种尘埃落定,松一口气的感觉——文化课分数顺利上线,现在只是去哪所学校的问题。
李姿玉在旁边陪着过目,沉默端坐,没说什么,却提出要不要出去吃一顿。
显然,这已是她能想到的最直白的夸奖方式。
自从和许凡波离婚以后,李姿玉在处事方式上到底还是有了些许的变化。从前的刻薄刚硬掺进柔和,因为世事磋磨,操心更多,也多了几缕皱纹。许平忧抬头看着她,几乎将对方看得有些不自在了,才弯着眼睛,点了点头。
有的时候,时过境迁,都不必再提不愉快的事情。
何况现在看起来,家人之间相互扶持,一切都在变好的路上。
……
二十九号的傍晚,她和李姿玉提前打好招呼——和朋友一起出门看演出,曾佳林几乎没用她说,就主动将这个锅揽下。
“事后你俩请我吃饭就行。”
她在高考发挥超常,考上了南方的一所大学,最终选定了兽医专业。曾佳林自己都感叹,说是从小就娇生惯养又胆小,怕见血笃定绝不学医,没想到会阴差阳错走上这条路。
小白如今已成了老白,年岁长了,从去年开始,就再也不像从前一样活蹦乱跳,总要时不时跑一趟宠物医院,叫她懵懵懂懂,忽然悟出一些生命的感慨,渐渐摸索出自己的职业方向。
“何况这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救死扶伤,算部分程度上继承了我爸的职业吧。”
小姑娘说着说着,便有些伤感,“……就是可惜了你要去北方,安桓也志在别处……费行云呢,他去哪儿?你俩不会打算异地四年吧。”
曾佳林以为他们俩已是琴瑟和鸣,总是想的比旁人多。
等对方挂了电话,许平忧出了门,才发现这个傍晚的不寻常——
刚好碰上难得的盛夏阵雨,蝉鸣声也不如以往的响亮。
她在雨幕中按照门票上的地址打车,携一身水雾上了后座,脑子里却是刚刚的回放。
……“他去哪儿?”
许平忧的手指摸过包的一侧。信在那里,想说的也都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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