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页(1 / 2)
他和费行云从小认识的关系,联系一直没断,但到底距离隔了老远,时间久了,聊得次数时间也慢慢减少。
即便如此,每次也都逃不了一个‘什么时候回来’的问题。
“……”
“……要死人了……”
费行云被他这么折腾也不生气,吃力沙哑地喊着救命。
“死就死呗,你死了我就去隔壁派出所自首,”安桓火气上头,也不顾得一些邻居异样的目光,扯着嗓门,对着他一头金发瞪眼,“总比你染个非主流发色,在国外真当一辈子老外强吧?”
大门口终究不是叙旧的好地方。
两个人闹腾一阵,还是由费行云摸出钥匙,开了封闭多年的卷帘门。
和预想中的一样,小卖部空空如也,只剩了好几排架子,空了的烟酒柜台。
安桓手在唇鼻边罩着,被扑面而来的灰尘折腾得只能半眯着眼。费行云仗着帽子口罩,从柜台后摸出两把椅子,在大门处摆好,给他俩充作临时的聊天区。
没电,就只能借助天然的日光,热也别无他法。
安桓情绪冷静下来,问的问题终于也开始往正轨上走。
“你现在在哪儿念书呢?还在上海?”
费行云点头。
“不回来了?”
费行云懒洋洋地闭眼,“不知道。”
安桓啐他:“少来,什么叫不知道?”
“阿姨不是在上海定下来任教了么,人也不跟以前一样全世界到处跑了,你要想回来,就跟以前一样,跟阿婆住一块儿不就行了。”
费行云打了个呵欠,没接话,任由对方继续着十万个为什么,千回百转,还是绕回了一句,“……不说这个了,你初二那会儿到底怎么回事?”
气氛静默片刻。
“……什么怎么回事,”费行云说话难受,声音沙哑,却也没让人唱独角戏,拖着嗓子,隔着口罩,心不在焉得很,“就当时跟你说的那样。”
“我不信。”
安桓瘪嘴,说话没留情面:“你爹喝酒喝死了,能把你弄得那么奇怪?”
能奇怪到忽然失联一年,一年后联系上了,才说不回来了?
他直来直往,又本性护短,对于费行云那个乐队出身的风流爹一向看不上,话就不怎么好听。
费行云撑着椅子,歪歪斜斜地坐着,只抬头,看起阳光。
安桓看不下去他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恨铁不成钢似的扔下一句等着,就出门要去买药。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