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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个宴席, 谢沣本人并不很喜,几乎是年年都会提早离席,留林勰带着众人赏后头的乐子。

原因也无他, 就是田玉儿。男人家的宴席, 她偏偏要跟着来,来了就像长在了谢沣身边也一样, 端茶倒酒、添菜奉笑, 给谢沣搞得是如坐针毡。

但这次, 谢沣却是着急赴宴的。他在营外, 碍于种种闭目塞听, 昨日知道田玉儿去寻味小筑那一通闹, 心里堵得慌。

今日说什么, 他都得给月棠出这口气。

所以, 他会在赴宴之前先去问下寻月棠,问她是否同意自己将二人关系说成“定亲”。此一时彼一时, 他虽然无法给到她一个确定未来,却希望能够用这层关系与她一层保护。

今日宴设迎宾楼, 也是壅城数一数二的酒楼, 城内最好的说书先生就在这个楼里。这是谢沣昨日紧急换的地方。

他到时, 离着酉时还有一刻有余。

宴上人已来了许多, 见到谢沣这次提早这么多到, 都觉惊讶非常,却也未表现出多少,只是凑上前与他搭话。

谢沣一一笑着回应,较他素日模样热络了许多。

反常啊,反常,众人不禁在心里想着。

与他想比,田金堂就来得晚了许多,身后跟着他那个千娇万宠的幺女,扎裹得如同一只花蝴蝶,满头珠翠瞧得人眼花缭乱。

见谢沣已坐主位,面前茶也饮了一半,田金堂忙上前行礼,“不知王爷已到,是下官失礼。”

“不妨事,本就是本王来早了。”

“王爷,此事不怪爹爹,都是玉儿梳妆误事,”田玉儿声音其实算不得好听,能听出她捏着嗓子说话,“王爷,您瞧玉儿今日可还好看?”

她也是生了十二分的熊心豹子胆、抛去了十几岁的面皮才会问得出这样的话。

原本以为谢沣是不近女色,好看难看都一样,自己往上贴就总有点放不开,不成想他竟然纳了个厨娘做外室,那这个王妃,自己总也当得。

说起来真好笑,一个乡下丫头,还敢说自己是定北王表妹。田玉儿在心里嗤道。

“女为悦己者容,田小姐装扮如何,恕本王难以置评。”谢沣看着田金堂,冷声说道。

不给面子哟,定北王当真是不给面子哟——

在场的都是人精,面上还是一副八风不动,内心里却早已笑得前仰后合。看田玉儿跋扈久了,见她吃瘪,怎么就这样爽快?

还没出正月,田金堂额上却已然沁出了汗,忙擦着汗带着田玉儿往后退,口中应着:“是是是,小女无状,还请王爷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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