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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长相不算惊艳,但却是耐看的,只是,按说也是金玉绫罗堆砌起来的人,看着却消瘦憔悴得紧,下巴尖尖,颧骨上仅包着层薄肉,想来害喜着实是磋磨人。
张婆婆看见那碟下了一半的杏脯就慌了神,两步并做一步上去就把碟子收了起来,“啊哟我的娘子诶,可不兴吃这好多杏子!”
俗语有道“桃养人、杏害人、李子树下埋死人”,普通人吃多了杏犹会干哕烧心,何况是个将将遇喜的大肚子!
“婆婆,”大娘子笑笑,“也吃不下甚么东西,好容易逮住一个,没忍住多用了几口。”
“莫吃了,”张婆婆回身示意大娘子看向寻月棠,“我将寻姑娘请了来。”
寻月棠轻轻一福身。
“姑娘无须多礼,快快请坐,”大娘子招呼,“早听闻寻味小筑东家是个年轻的,却不曾想是个如此标致的小娘子,果真是菜如其人了,都一样的漂亮。”
寻月棠知她说的是那道胭脂鹅脯,“娘子谬赞,不知今日胃口如何?”
一旁的丫鬟帮着答话:“我们娘子晌食只用了一小碗碧粳粥,午歇起来还又呕了大半,并无甚胃口。”
碧粳曾是贡米,虽如今朝代产量增加,富户也可吃得,但在西北地界仍是贵得令人发指,一小碗米的价钱几乎可做穷人家一年的嚼裹。
这米的味道也对得起其价格,米香纯粹,回甘悠长,非常适口。若这样的粥都会呕了去……
寻月棠发觉这钱多少是有点难赚了。
有孕之人的口味本就是难以捉摸,这些害喜严重的就更甚。
她曾在网上见过有人录视频,说自己怀孕的妻子半夜突然想吃某一家的馄饨,等自己爬起来驱车买回来,她又不想吃了。
“那娘子今日有无想吃的?”寻月棠出声,在心里轻轻叹气。
“每日也琢磨不到有什么想吃的,”大娘子道,“姑娘自个儿放手去做便可,唔,最好是如胭脂鹅脯那般瞧着好看,稍带些酸甜口的。”
话说到这份上,给的提示就已足够,寻月棠点头,“还请大娘子稍候。”
张婆婆领着寻月棠下去,大娘子旁边的丫鬟才有些震惊地出声:“娘子,这就想到做什么了吗?”
大娘子平日吃喝最最愁人,到了人家这里,如何这般信手拈来?
大娘子端一杯白水,稍微沾了沾唇,“这便是人家开店安身的本事所在了。”
到厨房,寻月棠先指使着采买小厮:“去胡市买两个番茄来,要颜色红艳一些的,无需太大。”
刚刚在堂上她便想好了要做一道樱桃肉,用的上这个。她要做的樱桃肉并非是苏菜那道,而是后世改良自锅包肉的那道东北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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