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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对于显贵人家来说,一百多两不过是一顿饭钱、或者是一套不怎么拿得出手的头面钱,但对她小本生意而言,这样的收益却是一日一日早起晚睡的操劳所得,是正儿八级的辛苦钱。
见自己的这爿小店如今就像石缝中的野草一样,在壅城各大根基深厚的酒楼中顽强生长,看似弱小却又蓬勃,想到这些,寻月棠心里的快意,比白日里纯纯因钱而生的高兴又更甚了几分。
“可是,似乎真的没什么用钱的地方呀。”寻月棠自言自语。
收好账本、收好算盘,行经院内的那扇带着阔缝的木门,她不禁想到上次与三哥在寂寂夜里“隔门相望”之事,心里发笑,却由着自己又趴到了门缝上去。
虽此刻门外并无三哥,但也无妨,他总会来的。
念及此,寻月棠转身又往屋里走,一阵北风正至,裹着凛凛寒气,顺着衣领往脖子里钻,冷得人一哆嗦。
不合时宜的,一段久远却不曾被忘却的描写骤然涌上心头,那是原书男主的庆功宴上,酒过三巡,属下半醉,有人推杯换盏讨论当日战况——
“全仰仗郑先生算准了南风天,谢沣可算是死了。”
寻月棠又是一惊,身体抖得比方才冷风突袭还要厉害,她突然记了起来,那个拢共也没出现过几句的、贺峤那个算准了南风天的谋士的名字。
郑从拙。
如今三哥营内,备受他信任的郑先生。
原书并未提及郑从拙曾为细作潜伏在三哥身侧,那他,为什么没有再去投奔贺峤?
郑从拙如今,真的值得信任吗?需不需要提醒三哥?但又该如何去讲呢?
这夜,寻月棠不曾梦魇,全因失眠。
她本就不算很聪明,又过多年与世隔绝日子,于掌握人心处多多不足,待到窗纱处的黢黑变作白亮,她才总算想到了一个不算太莽撞亦没有多高明的试探之法。
只是这个法子的话,还是从许多看的网络小说里汲取的经验,可靠与否,不好说。
转眼又到了起身的点儿,寻月棠轻轻喟叹出声,掀被穿衣。
陈婶子进店刚好看见寻月棠这般,眼下乌青一片,一看就是因睡眠不足而得的黑眼圈几乎要拖到地上去,凑上前关心道:“这是怎么了?昨儿没睡好么?”
“是,昨儿个有些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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