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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寻月棠正沉在自己脑中规划的美好商业版图里,蓦地被人唤,人吓了一大跳,合上账本抬头,见是谢沣,才展颜笑了:“三哥今日可是闲了。”
似是天儿穹上落红雨一样,竟然在个非休沐的白天来了两次,以往可从来没有。
谢沣没与她说是去塞骶府上办了件大事,却想到他与子修能识破骨提达的狐狸尾巴,还全是因着眼前人,虽说这样以她遭冒犯而意外所得的助益为自己所不喜,但却是要多谢她。
“今日无甚大事,想来见你。”
寻月棠抿着笑看他,想问他这俏皮话是否师从林子修,但见人一脸正经,倒不好意思臊他,便上前去拉了他手,“走罢,去用饭了。”
是在夜市携游那日之后吗?还是在落雪的寂夜里,他盯着她说“我很想你”之后呢?
亦或是在更久以前,在被他在茂桷山下相救之时?被他从鼋豺山口捡到之时?
还是更久更久前,久到被岁月洪流相掩、被她不甚出色的记忆忘却的七八年前,她仍梳系红绦的双丫髻,在被父亲教那句“春山晓露凝新碧”时,偏头看了看传出朗朗书声的客院呢?
总之,这情意来得似乎没有来处,又深植在心。
二人如今并无婚约,却也算通了心意,按照现代人的说法,这叫做“谈恋爱”。
寻月棠心想,牵一下手而已,便如秋尽冬来一样自然。
谢沣却不这样觉得,在寻月棠牵到他手的那一刻,他整个人如遭雷殛,怔怔然不能自处,不太自然的潮红从脸面处起,直蔓延到耳后、脖根。
怕自己手劲过大,太过紧张捏疼了她;压根忘记自己才是由人牵着那个。
又怕自己手上伤疤厚茧太过粗糙,会磨疼了她;全然忘记她本也是日日持刀之人,并不怕这个。
几次张口,觉得自己似是说什么都不太合宜,只能由人牵着到了后院,脚步都开始不自然。
“咦,天气如此热吗?”柳明宗已用完了晌食,去到自己房里时路过院子,见到谢沣满脸通红,便奇了一声:“王爷怎热成这样?脸都红了......”
陈婶子也用好了,正随着儿子的脚步出门,就听到了这句。
这死小子......
陈婶子拉着柳明宗就走,嘴上不住道歉,“小儿无状,王爷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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