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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又哭了,”谢沣无奈,下榻,站到她面前,掏出帕子来一点一点给寻月棠擦泪,“莫哭了,我不疼的。”
寻月棠哭到踢腿,“怎么可能不疼?血肉之躯如何不疼?”
莫说是凡人肉躯,她先前做盘子的时候,仍最是怕疼,丁点磕碰损了本体,就要嗷嗷叫喊半天。
天地万物均也有灵,各有各的疼法,你可以说不怕疼,但怎么可能不疼?
“好好好,我是疼的,是疼的。”
谢沣不会哄人,就只会顺着她的话说。
“就是啊......”寻月棠哭得更凶,“分明就是会疼的。”
“但是都已然过去了,早也不会疼了,”谢沣折了折帕子,“我不会哄人,真的莫哭了。”
此前在登州,他还曾纳罕:小时候还蛮有小性子的一人,如今怎这样妥帖懂事了?
现在见人又在自己面前变得娇蛮起来,他内心里是非常欣喜的,欣喜自己能够在人后拥有她的这些小脾气,这些因为信任而现形的小脾气。
但是,他可能还不够游刃有余,仍无多少经验应对她开闸泄洪一样的眼泪。
如今也只能拿着帕子在人面前擦泪,擦也擦不败。
总得哭了有一会儿,寻月棠自己整理好了心情,才止住了眼泪,睁眼见到谢沣不算好看的脸色,“三哥,我这样会哭,你可会烦?”
若是他说烦,也没什么办法,她就是这样的,旁人心伤一下就能打过去的官司,她非得要酣畅淋漓流上半斤泪才行。
泥胎里带来的毛病,没治。
“怎会烦呢?”谢沣听她这样问,语气都放缓了许多,轻轻叹气,“绝不会烦的。”
寻月棠哼哼了两声没说话,但心里却是非常非常满意,二人又在一处叙了会话,见时间不早,谢沣便起身告辞。
“三哥,”寻月棠送他到门口,“明日来店里用朝食吧,冬至日了,吃饺子。”
谢沣站在门外点头,又嘱咐:“回去吧,我待你闩好门就走了。”
“好,”寻月棠在门内挥手,阖上二扇大门后轻轻闩严了,在内里扬声道:“我也回了,三哥你快些去罢。”
“好,”谢沣也在外头扬声应。
这木门已用了有些年岁,门缝阔了许多,谢沣便凑进门缝,想看看寻月棠回去了没有,可这一瞧,就借着月光与也扒门缝的寻月棠对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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