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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沣与林勰这几日已搬回了壅城内城住,林勰甚至已经去了撷芳楼八十趟,又是砸钱送礼、又是敲打鸨母,实打实的将妙言这些日子受的气给出了个痛快。
再观他自个儿,红罗帐暖、温情小意,真是给个神仙都不肯换的日子。
尤其是撷芳楼旁边还开了个新馆子,菜色婉约、精致又可口,林二爷在那边享够了福,突然想起偌大府院里头还有个独守空房、寂寞凄凉的兄弟,这日发了善心,特意来邀请谢沣去撷芳楼一道改善伙食。
“为何非要去撷芳楼用膳?”谢沣换了一件御赐的飞鱼服,“我不喜烟花之地。”
“让你去享受美食,又不是去享用美人,你担心什么的?”林勰接着劝,“听说那新开的馆子地方极小,怕你坐在里头不自在,总归是离着撷芳楼只有两步路,不如让人买了回来在纳古丽房里用。”
“行,待我回来罢,”谢沣整理好衣襟,准备出门。
林勰一把抓住他,问:“诶,你做什么去?”
“去趟州牧府,”谢沣回头,“与田大人一道商量冬日城防事宜。”
谢府出门,不远便是州牧府衙,他没经前堂,从侧门处进了府衙后头州牧办事的书房。
凉州牧田金堂已在这里等了他一些时间,只想着赶在晌食前将谢沣打发走,午后还有事呢,为此,他特意准备了三份部署方案,只想着总有一条能合谢沣的眼。
二人又唤了几个人来,合议良久才一道重新定了城防安排。
谢沣不愿说塞骶被掳之事,以免制造恐慌,只叮嘱道:“今岁冬恐不会太平,城防一定要按照新的方案执行,千万不可因循守旧,更要存好图纸,万不可外传,叮嘱手下兄弟们都机警些,保护好自个儿,也护好百姓。”
田金堂心道:王爷你又在这里危言耸听,您老坐镇此地,北狄哪儿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但面上仍是恭谨万分,拱手应是。
见谢沣起身要走,田金堂心里松了口气——他内弟今日要上衙门,万别碰上这王爷才好。
但事儿就是这样巧,谢沣刚行到门口,便有人击鼓鸣冤。
底下人冲了进来,“大人,寻味小筑吃坏了人,如今店主人寻月棠与苦主都在衙门候着呢。”
寻月棠?莫非,是她吗?
谢沣一听这名便眯起了眼,内心喜悦难言,恨不得拔腿就去寻人,却在看见田金堂与底下人的眼神官司后强行住了脚:虽不知道后面是什么谋划,但此事一定有猫腻。
田金堂汗都下来了,“王爷,下官要去升堂,恕不能远送,改日定当登门拜访。”
“无妨,也不需送了,”谢沣往前堂看,“本王忝为登州牧,却已好久未审过案子,实在手痒得紧。今日便越俎代庖替你审上一审如何?若有不妥之处,还请田大人多多提点。”
语毕便大跨步往前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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