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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原谅 sěγμщěи.cōм(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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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要原谅?

真好笑,席巴你可能不知道,伊路米这种人渣永远不会有丝毫反省和悔恨,因为这就是他在原着的角色设定。

“我要做什么,姐姐才可以原谅我呢?”伊路米紧随其后地发问,话语里充满好奇。

原谅?

得到原谅是需要资格的。

世上有很多人不值得原谅,伊路米,你就是其中一个。

我想起原着里,未来会有个名叫“西索”的家伙,半真半假地询问能不能干掉奇犽,那时伊路米瞬间丧失一贯的平静,杀意爆棚,想要立刻杀了西索。

举这个例子就是想说,伊路米,如果我以后杀了你最看重的弟弟奇犽,你也能够原谅我吗?

你肯定不能,你会想不顾一切地杀了我,对吧?

那你和我是一样的,我也有不原谅你的权利。

“恩?”伊路米想要寻求答案,朝我走近。

这小崽子要是敢再靠近点,我一定弄死他。

趴在地上的我突然暴起,变成利爪的手抓向了他。

即将碰到他的鼻尖时,一股无形的巨力压迫住我全身的神经与肌肉,自灵魂深处涌出的恐惧吞没了我,令我重新摔回地面。

我想要起身,但我的身体一点也不听话,我的浑身都在颤抖。

是本能,是生物感到极度危险时的本能。

这不是普通的死亡恐惧,是超越了认知的恐惧,不需要任何理由,不需要任何诠释,这就是“恐惧”的概念化身,宛如人类不可直视的深渊,胆敢直视者皆会疯狂致死。

我的牙齿也在打颤,双耳充斥尖锐的轰鸣声,意志几乎要即刻土崩瓦解。

冷汗和热汗齐冒,衣服湿透了,紧贴在身上。

用尽所有的力气与残存的意志,我才能勉强转动眼球,直视这道恐惧的源头——席巴·揍敌客。

他高大强健的身形,线条坚硬的轮廓,如野兽般竖立的瞳孔,在俯视人的时候,就足够有压迫力了。

当他再加上他多年职业杀手生涯中累积的无底杀意,还有……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用上原着里提到的,这个世界的特殊能力“念”,按照设定,“念”是可以轻易摧毁普通人的,决定性的力量。这力量相当不讲道理,只需要一点点,就能打垮不明真相的,普通人的意志。

在原着里,未来的伊路米会滥用这种力量,一次次摧垮他的弟弟奇犽的意志,让尚不知道何为“念”的奇犽乖乖听从于他,以至于奇犽在揍敌客中最惧怕的人就是他,把他当成最恐怖的心理阴影。

我不喜欢暴力,尤其是强者对弱者单方面的“暴力”,我在“现实世界”里已经忍受得够多了。

对付我这种连茅庐都没出的小屁孩,以席巴的实力,应该用不着更高级的“念”,此刻他很可能只是动用了一部分的杀气吧。

这感觉真是……非常恐怖,我多少能够理解原着里奇犽面对伊路米时,冷汗直冒的感受了。

伊路米想要奇犽完全服从,所以施加恐怖。

席巴想要我认识现状,懂得识相,所以他给予我适当的威慑。

他连一半,不,十分之一的力都没出吧?或许更少。

我想,如果他不控制一点力度,我应该会承受不住,当场暴毙。

“默尔丝。”然后他用言语发出警告。

强者么?

有什么了不起的。

强者有很多放不下的东西,骄傲,自尊,荣耀等等等等。

弱者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条不足挂齿的生命,不用惧怕失去。

是的,我什么也没有,这副躯体是他们给的,意志也时常被人左右,去除掉别人给我的东西,我究竟还剩下什么呢?

哦,我知道了,是敌意,是反抗,这是别人唯一不想在我身上看到的东西。

所谓“社畜”,就应该是被驯化的,只知道乖乖工作的牲畜。

【“你这条白眼狼!!!!”】

记得我每次反抗,“现实世界”里的妈妈就愤怒得恨不得当场把我打死,以痛骂为主,动手为辅。

到了这里,基裘夫人则是以狠抽鞭子为主,柔声细语为辅。

说实话,两者我都不喜欢。

来吧,让我看看席巴的反应,我很想知道他会不会愤怒,会不会想弄死我。

恨意到达极点的时候,我可以从对方因愤怒而扭曲的面容中,找到独属于我自己的快乐。

不顾席巴的警告,我进行了更激烈的反抗。

视线模糊,地面似乎在摇晃,耳鸣声盖过了一切声响,彻骨的寒意宛若千万根长钉,刺入我的每一个毛孔,我感到鼻子中流出温热的液体,应该是鼻血吧。

周身的压力突然消失,身体漂浮,我发现我被席巴捉住后衣领,提到了可以与他平视的高度。

脑袋发木,我听不到声音。

“默尔丝。”

通过席巴的嘴型,我知道他说的是“我”的名字,他亲自给“我”取的名字,我觉得他是在唤他养的一条狗。

可惜这条狗得了狂犬病,不受控制,想伤害主人全家。

他抬起空着的那只手,想帮我擦掉鼻血,而我先咬住了他的食指,用力。

我咬得满嘴血腥,稍后才发现是自己有些松动的乳牙被崩掉了。

席巴锻炼到极致的躯体,坚韧非常。

我充其量就是给他挠了个痒。

他平静的眼神令我愤怒,我把手变成爪子抓向他的眼睛,他不躲开,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在他眼里,我的动作应该慢得可笑,所以他早就判断出,以我的手臂长度,根本碰不到他。

不,席巴,我不会原谅伊路米,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伊路米,他是不知何为悔改的人渣,不值得原谅。

我不死心地努力伸长手臂,一次次挥下爪子,却总是差那么一丁点距离。

我连微风都不如,至少微风能吹动他的头发,而我连他的一根发丝都碰不到。

直到我力竭,垂下双手,席巴拎着我后衣领的手,平稳地始终丝毫不动。

“结束了?”席巴问。

仿佛挑衅的发问。

我压榨掉最后的力气,不甘地朝他将手挥下……我已经没有精力维持爪子的形态了。

“……”无力地耷拉着脑袋,我看着地面上一小块半干涸的血迹。

他们给予我的身体愈合力良好,牙龈的血早就止住了,鼻血也是。

“看到了吗,伊路米?你姐姐对你的行为究竟有多生气。”席巴说,“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恩。”是伊路米缺乏情感起伏的平直声调,“我知道了,我会努力寻求姐姐的原谅。”

我不需要,我什么都不需要,请让我一个人静静。

我很想这么说。

但是我被席巴放回地面,好不容易碰到坚实土地的那一刻,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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